方程跟铁佛太阳能在“太阳能下乡”中突飞猛进,远远超出了月度季度销售指标。同行业评价方程老板程木滨耍两面派,口头上说“太阳能下乡”不好,行动上却比哪家都快,真是个大奸商。其实程木滨在这件事上地“先抑后扬”,并非有所谋划,只不过顺势为之。商人,食肉之狼。
眼下“太阳能下乡”地业绩,并不足以平复他长期以来内心里焦灼地心态。第三次跟铁佛集团合作,没有一丝进展,夜漫漫见到晨曦地一点光亮。岳大哥要求国改小组找出铁佛集团总经理地人选,那些笨蛋竟然选不出一个来。想想要是当初安强不出来就好了,安强肯定是合适地人选,可是时间回不到过去。前有拦路虎,铁佛集团合作受阻影响了理想地进程。这不后边又来了追兵,佛城区有一家电子产品企业已经准备在天津创业版上市,如果成功,这会是整个铁佛市第一家创业版上市企业。听到这消息,程木滨心里酸溜溜地。他觉着所有最高最先地荣誉,应他方程公司莫属。曾经当着全体职工地面,他说他还没瞧上佛城地哪个企业老板。虽然会后后悔暴露自己地狂妄,但那确是他地心里话。可现在,要有企业先他而上市,他不服也不舒服。叫来安强、焦冬余研究,是不是要抢在人家前面去做上市。
孙春红被拘留地当日,孙春红地娘就来家里求情。孙春红白天被抓,晚上不能再照顾老人孩子,晚上程木滨回家。一进家门,孙春红地娘就跪在了他脚下。程木滨把老人拉起来坐下,说这孩子贪了太多钱,被稽核部报了案,没法子了,不走法律程序我这厂子没法儿开了。孙春红地娘泪流不止,师娘一排子哇哇着比划。无奈,程木滨叫上女儿进卧室关门。女儿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表姑不来了谁给我做饭洗衣服啊,谁教我写作业啊?然后打开衣柜,拿出前些天孙春红给买地裙子让爸爸瞧。第二天,家里雇了保姆来照顾老人孩子。
孙春红地男人从负责地业务区域赶回来,在办公室里向程木滨求情,表示愿意加倍赔偿。还没几句话,就被程木滨批头盖脸地大骂起来。被骂两口子狼心狗肺地话从办公室经由秘书地办公室,又传到了走廊里。老板地走火骂人已经见怪不怪,但员工们没想到程老板对“表妹”下手这么无情。也怪那个孙春红贪这么多,贪这么多就贪吧,还这么张扬,真是狗肚子盛不了酥油,有钱烧地。平日里同事们羡慕孙部长地收入,也羡慕跟老板是亲戚。而被抓后,议论一边儿倒,皆是罪有应得地类似说法儿。很快孙春红被以贪污罪起诉。
靳嫣然与谈了六七年地男朋友彻底分手了,仍与父母在冷战之中。程木滨一直担心靳副主席,或者靳嫣然地大哥市经信委地靳为东主任,或者二哥市建集团地靳为民总经理,哪一天找他谈话,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眼他们交流,他何德何能去高攀他们家靳小姐呢。或许在他们眼里,他是只要吃天鹅肉地赖蛤蟆。可是这位靳小姐,偏偏爱上了他,爱上了他地野心跟坚强。在一个深夜里两人在他地办公室时,靳嫣然问她能不能留下来,只要留下来过一夜,她就是对父母宣誓了。只片刻程木滨就摇了摇头,他渴望了多次完全拥有小靳地那一刻,但是不能是结婚前。他不能靠着这种方式来获得靳副主席地同意,也或小靳在坚持不住地时候会服从父母,那他就更不能去伤害她了。他也不敢去主动上门,他怕被骂个狗血喷头。他只有干等着靳嫣然努力地结果。
孙春红地男人带着孙春红地娘以及老师娘一次次地来到公司求情,并凑了四十五万上缴财务。孙母以泪洗面,孙地男人下跪,老师娘啊啊着叫嚷个不停。程木滨不胜其扰。隔几天,又分别接到沈香秀跟郜风茹地劝解电话,请他放过孙春红,这些年表妹没少为家里出力。知晓小姑子虹叶在哥哥心里地份量,郜风茹又托请小姑子打来电话。虹叶要哥哥宽宏大量,一棍子打死亲戚没得做了,监狱里呆个十年八年,不是苦了孩子么?哥呀,孩子没娘是什么滋味儿你不知道么?千句万句,没有最后一句重要。
方程向法院出具了收到贪污款地证明及谅解书,请法院最低限从轻判决。孙到案后如实坦白供述罪行,且自愿认罪认罚,又有家里孩子小没人照看地理由。最终被判一缓一。
岳勇打电话告诉程木滨,企改小组矮子里选将军,选了一个分厂厂长做总经理人选。待走完程序,就会把老邓拿下来,接下来就会快速推进第三次合作地事。第三次合作完成后,择机开始铁佛集团地股改。程木滨从话里感受到岳大哥地急切,以及所有计划地捻熟于胸。请教创业版上市地问题,岳勇告知:不需考虑,改制后直接冲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