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天命低吼道，“我马上就出城迎战。”

“别急别急。”钻研家闪到天命身前，“我启动了金刚通天墙，幻军短期内是没法攻进来的。”

天命心下稍安，站住了脚。

钻研家问：“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世上现存的狂级能力者中，应该没有火系能力者才对。”

天命说：“当时，我收到了来自幻军的一封信。在那不久之前，我有寄出一封挑战书，我以为这封信是幻军的应战书，就把它打开来看了。结果，信纸上画了一只火焰恶魔。趁我不备，那只火焰恶魔跳出来攻击了我，把我的身体炸毁，一旁的罗斯也被炸死了。”

“等等，罗斯是谁？”钻研家问道。

“罗斯是光美市的领主。”天命说，“我拆信时，他就坐在旁边。”

“天命，恐怕我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钻研家认真地说，“我用来复活你的尸体碎片里，可能掺进了罗斯的尸块。”

“那又如何。”天命摆摆手说道，“我的尸块残留的生命力很强，应该是把罗斯的尸块都给吞噬掉了。”

“不，你听我跟你说。”钻研家解释道，“你在复苏状态时是没有主观意识的，只能吞噬而不能消化。所以说，吞噬了罗斯尸块的你已经不是纯粹的天命了。”

天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说道：“我感觉没什么异样。”

钻研家说：“身体有没有异样，还要做过检查才知道。不过，更让我担心的，是你的异能。”

“我的狂级能量还在，刚才我就试过了。”天命说着伸出右手，要用出能力。

但当右手上空无一物时，天命的脸色就变了。

“怎么样？”钻研家问道，“看你的脸色，这似乎不会是个好消息。”

天命说：“我的狂级能量确实还在，但异能消失了。这样的话，我在幻面前就成了个靶子，根本不会有与他一战的实力了。”

“其实，还是有解决方法的。”钻研家说，“只不过，对你来说不太安全。”

天命毕竟是狂级能力者，被钻研家这么一提醒，也就明白了钻研家要说的意思。

天命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说，找一个能力傀儡，然后给他传功，让他代替我去战斗吗？”

“是的。”钻研家说，“但这个傀儡需要对你绝对忠诚才行。如果这个傀儡有异心，一旦得到了狂级的能量，可能会对你不利的。”

“这个我懂的。”天命停顿了几秒后说道，“现在回想起来，杀死过我的那幅画，大概就是幻传功给他的能力傀儡，然后让傀儡画出来的。既然幻有胆量去用能力傀儡，那我也要用。”

“用当然可以用，但要经过精心的挑选。”钻研家劝道，“你是玫瑰郡的护郡公，你不仅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玫瑰郡负责，不能轻易地让自己置身于险地。”

天命问：“既然如此，你那人造异能可以给我来一套吗？”

“那个你不能用。”钻研家说，“人造异能必须由特制的人造能量发动机来供能，而这个人造能量发动机的输出功率，经过我几十年的研究，也没能突破狂级的门槛。换个角度来说，要是我能把发动机的功率提升到狂级，那你的问题对玫瑰郡也不重要了，因为玫瑰郡将会由我来守护。”

“原来你也想当护郡公。”天命笑道，“但我可是不会让给你的，我已经想到了好办法，能让选中的能力傀儡对我保持绝对忠诚。”

“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钻研家说道。

天命说：“我曾经有个叫黑魔王的助手，他的能力叫灵魂污染。我可以把他找来，让他帮我给能力傀儡洗脑。幸好我当初没在冲动之下把他给杀了，不然我现在肯定会后悔的。”

“听起来你们的关系似乎很紧张啊。”钻研家说，“我猜他是忍受不了你的特殊癖好，从你那儿辞职了吧。也就只有三席村野勇树那样的硬汉，才能忍受得了服侍你，尽力配合你了。可惜他已经死在幻的手里了。”

听到钻研家提起村野勇树的死讯，天命略感惋惜，苦笑数声后说道：“勇树的死确实很可惜，他当年要被改造成死士时，我救了他一命，把他留在我的身边。他为了报恩，对我言听计从。有一天，我见他那副顺从模样，有意要捉弄他，便扔给他一身女仆装，告诉他这身女仆装以后就是他的工作服，他以后就是我府上的女仆长了。没想到，他真的穿上了，而且一穿就是好几年。

“至于黑魔王，他可就没有勇树那种忍耐力和知恩图报的品德了。我挑中了他，只是因为他与我有共同的爱好。我相信有一天，他一定会醒悟过来，回到我的身边。在此之前，我找他帮个忙，他总不至于拒绝吧。”

钻研家说：“与其去依靠离你而去的前任助手，不如试试那些死士如何？听说他们绝对不会背叛，面对牺牲时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样的忠诚度应该比用能力洗脑出来的要靠谱得多吧？”

天命说：“死士的项目不是你负责的，你不知道他们的特性倒也正常。我之所以先前没有提起过死士这种可能，就是因为我明白用他们来当作能力傀儡，根本发挥不出狂级的实力。他们在清除个性的时候，也一并清除了自己的战斗天赋，纯粹靠着本能去搞自杀式战斗，能发挥出生前的七成实力就算优秀的了。想靠他们去拖住幻，根本不可能。与其依靠他们的本能，还不如我直接用无属性的能量去战斗了。

“黑魔王的灵魂污染就不同了，这种洗脑只是给能力傀儡的忠诚心加上一道保险，而不会对能力傀儡的战斗力有什么影响。”

“好吧。”钻研家笑道，“既然你主意已定，那你就去联系那个黑魔王吧。还有，能力傀儡的人选也要尽快定下。虽然幻军的理念是用武力追求平等自由，强调不是为了夺得玫瑰郡的掌控权，但要是幻抛下脸面不去管这些，亲自动手攻击首都的高墙，那留给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

天命大笑了几声，说道：“其实在我说出‘能力傀儡’这四个字时，我就已经想好了人选。那是个叫卡罗尔的女人，跟黑魔王一样也是个被我赦免的感染者。当初，在看到她用能力秒杀了同为强级的能力者后，我就看中了她的能力。不知道她升到狂级后，那个被我取名为‘死亡之握’的能力会有多强呢。一击秒杀同为狂级的幻，或许也是有可能的。”

说着，天命看到钻研家竟是两眼放光。于是天命便问道：“干嘛露出那种眼神，你也对卡罗尔的能力感兴趣吗？”

“当然。”钻研家笑道，“什么时候也把她借给我研究研究吧。”

……

如果故事的背景放在古代，天命想联系上黑魔王会麻烦得很。不管是飞鸽传书，还是开侧门让猛士骑快马闯出去，都逃不过外面那一大批能力者的拦截。

但这个故事的背景是在近未来，所以天命直接用连接着万兆无线网的手机给黑魔王的大信发了条消息。

“小黑，在吗？”

网络的另一头，黑魔王正坐在马桶上努力，手上抓着手机无聊地刷着视频。

突然间，“咚”的一声响，大信来了消息，从屏幕顶端的通知栏里弹了下来，吓得黑魔王一个激灵，努力了半分钟的成果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