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笑了，这一题很简单，他用轻快的语调说道：“嘟嘟噜~”

盔甲里传出一阵窃笑声，像是鹅叫，抓着黑魔王的铁手都在颤抖。

等到盔甲里的鹅叫声停了，黑魔王问道：“我应该是答对了吧？”

“答对了。”盔甲说道，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用了本音后，又刻意压低了声线，“下面请听第二道题，这一题略有难度，只研究过流行梗的大概会答不上来。第二题是：《将夜》中的桑桑在小说中期，身材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黑魔王蹙着眉毛思考，《将夜》他看过，但那是几年之前了，剧情已忘了七七八八。不过《将夜》的作者在人物刻画上很有一手，黑魔王还记得桑桑这个角色。略一回想，他记了起来，桑桑的身材变化是与主线挂钩的，是一个重大转折的后遗症。

“桑桑刚出场时是又黑又瘦的，到了中期，就变成了又白又胖的样子。”

盔甲问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

“回答正确，恭喜你。”盔甲上下摇了摇黑魔王，当作庆贺的动作。

无视了黑魔王的咳嗽，盔甲说道：“最后一题，也是最难的一题。《巫师》系列游戏中附带了一个叫‘昆特牌’的小卡牌游戏，在昆特牌里有一种牌叫作英雄牌，它的特有技能是什么？”

黑魔王快活地笑出了声。

盔甲问道：“笑什么，你会答这一题吗？”

“我当然会，最近不做任务时，我都在玩《巫师3》，来一局昆特牌吗？”黑魔王笑着抛出了梗。

“Of course。”盔甲立刻接道。

两人一起嘿嘿地笑起来。

笑完一波，盔甲问道：“既然你最近在玩，那你的答案是？”

黑魔王自信地笑道：“英雄牌的特有技能是不会被任何特别牌或能力影响。”

“回答——正确！”盔甲大声笑道，“在放开你之前，黑魔王，我还想问个问题，只是随便问问。你最近是用什么设备玩的《巫师3》？”

黑魔王说道：“我之前淘到了一台第四代的索尼游戏主机，是厂商按百年前的资料仿造出来的，我就是用这台机器玩的。我明白你问题里的陷阱，我之所以不用pc来玩，是因为没有适配如今主流的door系统的游戏版本。”

“你说得对。”盔甲说道，“有些像我们这样的旧文化爱好者，他们重新编译了Windows系统，让它能适配如今的主板和cpu等部件，我是用重编过的Windows系统玩的。”

“原来如此，你要是有空的话能给我拷一份这个Windows系统吗？”黑魔王聊嗨了，完全忽略了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特战队的首席战斗员，两人的身份差距巨大。

“没问题。”盔甲说着掀开了面甲，露出了藏在后面的脸庞，果然是天命。

黑魔王连忙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身子哆嗦着，几乎要朝地上一趴，给天命跪下了。

天命扶住了黑魔王，笑道：“没必要做到这一步，你配合得已经很好了。我这次聊得很开心，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以前我就听说你对旧文化很有研究，今日一试，果然是名副其实。”

黑魔王问道：“天命先生叫我来只是问这个的吗？我以为……”

“我知道你的事。”天命说道，“不光是狂级能力者那事，还有你被彻底污染的事。”

听天命提到这些糟心事，黑魔王的心情立刻一落千丈。

“如果我不插手，你之后会被注射抑制剂，被强行推进手术室，然后被改造成死士，没有情感，只知道执行命令。”

黑魔王问道：“听你话的意思，你会插手？”

“我会。”天命说道，“我将担起铲除幻与其组织的任务，而你将成为我的助手，直到这个任务完成前都是缓刑期。能不能立功抵罪，最后免去惩罚，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我一定会努力的，我愿意为了特战队上刀山下火海。”黑魔王为表决心，一个劲儿地立下誓言。

天命摆了摆手，说道：“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我不喜欢。我选你当助手的原因，是你我有相同的爱好。”

黑魔王的眼珠转了转，笑着突转了话题：“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收藏吧。”

笑容回到了天命的脸上，天命招招手，说道：“跟我来地下室，那里的收藏数量比大厅这边要多出百倍。”

……

霍华德名下领地的某座山的山脚有一大片空地，这片空地的四周种了许多遮天蔽日的大树，大树环抱的中央被高高的铁丝网围住，透过铁丝网朝里望，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幢奇怪的建筑物，形状看起来像是一个箕坐于地的女人。

附近那座山的山腰上，马奥斯正架着一支望远镜，从远处观察那片空地中的景象。

“能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旁边的小彩虹问道。

“不能。”马奥斯直起腰，不再看那望远镜，“那个叫‘王冠’的家伙一直不出门，我从房子外面看不出什么。”

“该怎么投其所好呢？要是我能直接问出他喜欢什么就好了。”小彩虹说道，“霍华德先生说他性格孤僻，不愿与人交流，招揽难度颇大。现在一看果然如此，我们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不用着急，我们才开始不久，还有的是时间。而且，我还有一个宝贝没用出来。”马奥斯说着，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一只带有屏幕的遥控器。

“您把侦查小车带过来了？”

“不是侦查小车，这是侦查小车的简化缩小版——侦查苍蝇。”马奥斯的双手平稳地操控着遥控器上的摇杆。

遥控器上的屏幕正实时显示着画面，侦查苍蝇飞下了山坡，穿过了一棵棵四季常青的大树，越过了铁丝网，最后趴到了房子的一面单向窗玻璃上。

“但愿他的窗户上没装毁坏报警装置。”马奥斯说道，在遥控器上按了一个键。

画面上显示一束微小的激光射出，在玻璃上画起了圈，这个圈的大小刚好够一只苍蝇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