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兵!押往大理寺!”
……
程家府邸。
堪堪从皇郊工坊中摸出几坛酒的程咬金喝的昏天暗地,酒气熏天。一觉醒来,洒满酒渍的内衫上还带着醉人的酒香,府门的吓人急匆匆的撞进门扉慌慌张张的禀报,程家长子和秦府长子在醉花楼闹事,被半道上的金吾卫抓住,关进了大理寺。
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程咬金穿着长衫从屋舍内迷迷糊糊的走出,嘴中重复着方才的禀报。
出门的一刹那,只见正妻领着两个上蹿下跳的儿子,正向这边而来,哭声震耳,恍若天崩。随同仆人在一旁安慰,不停地递去方巾。
程咬金望去一团糟的府邸,猛然回忆起家仆的禀报,虎目倏然间睁大,望去身侧愁苦的家仆。
“什么?那逆子闹事被大理寺关了?”
“是!”
“出了人命?”
“没有,程公子只揍了李震,除了皮肉伤并无大碍。”
“混账东西!李震也是他能惹得?程府如今尚有一点起色,迟早也被这逆子糟蹋完!”
程咬金当即暴怒,大骂出口,踩过气冲冲的步伐便要去宫中求情。
看看跨出第一步,便听闻身后的家仆小心翼翼的补充道。
“公子只是从犯,殴打李震也并不是大事。只是为首的乃是李闲,当众将郡王长子打伤,还吓个半死,现在全城都在说道这事,估计……”
嗯?
程咬金收回脚步,就连身侧哭爹喊娘般的正妻也顾不上,皱眉望去家仆。
“李闲?”
“老夫的逆子乃是给这小子去帮衬了?打的是李崇义?”
家仆唯唯诺诺,丝毫不敢怠慢。
“是啊。”
“皇城的金吾卫和大理寺的官员尽数出动,听闻陛下贴身侍卫李君羡也带上一对士卒前去协助,这番怕是……”
“唉~快想想办法吧!我这便去备下马车,送老爷入宫。”
经这以提及,正妻哭的更大声,扯着嘶哑的喉咙,摇着程咬金胳膊。
“天杀的,你还喝酒!整日也不管束那孩子去和李府秦府厮混,现在酿下这祸事!”
“招惹一个李绩,咱们府邸都快散架,这又招惹上了郡王府地,你让我程家怎么活啊!”
妇人吆喝上几句,胸口喘得厉害,被两个孩子从身后搀扶,都有些站立不稳。
两个年岁尚小抹泪的孩子,见母亲嚎啕大哭,眼泪也不争气的簌簌下掉,两人跟着呜咽起来。
噗嗤。
程咬金忽然间大笑出声,两手叉腰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团。
“好哇,好!”
“老夫果然没看错李闲这小子,西征归来这才堪堪几日,果然就做出一件混账的事情来!”
“最混账的是,连老夫那逆子也能捎带上。”
有李闲在,程咬金心中放心。
李闲本就不是一个喜好惹是生非的主,能暴起这脾性多半是遇到难忍之事。能带上程处默那是老程家的福气,至少这两人现在也算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听到周遭两个孩子哭泣,程咬金一阵来气,一人踹去一脚,暴喝起来。
“哭!成天就知道哭!”
“练武不上道,惹是生非的本事也不会!老夫怎么就没能生出一个灵性的孩儿!”
“楞锤,看着你们就来气,滚,都滚!”
喝走了两个孩儿,程咬金一把拍去家仆肩膀,大咧咧的捏过肩胛向府门拽去。
“走走走,去李府看看。”
“嘿嘿,李靖那老头子估计都急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