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也能看出,这个所谓的李崇义多半是军营出生,身上有些武艺。
手掌从站稳的伎子后背撤回,李闲微阖眼帘望去怒气冲冲的人影,低沉道。
“堂堂郡王长子,对一介女流下此重手,也不怕失了颜面。”
“我今日便在此处,就看你敢不敢动刀!”
身后随之站起的程处默和秦怀道眉头紧锁,刚玉李闲齐肩之时,听到这番话语心中陡然一惊。
这李兄是不是太虎了!
竟然用激将法?
这个在军营中骄横跋扈的少年可是没人敢惹的货色。
程处默目光凝视着李崇义手握的那把宝刀,下意识的向腰间探去,空空如也的腰间顿时让他心间一寒。
今日本是要去往火器营通禀李闲,不曾带上配刀佩剑。
这他娘的打起来,可挡的东西都没有!
这是不作死嘛!
急躁之际,眸子猛然一冷,余光中,对面的李崇义心头怒火更甚,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这般对着自己说话。
握在刀柄的手缓缓抽出刀剑,冰冷的话语吐出嘴唇。
“如你所愿!”
铮~
刀身摩擦剑鞘发出脆响铮鸣。
李崇义身后的房遗爱见刀剑缓缓出鞘,心中猛然一惊,也想不到这个暴躁的少年竟是动了杀意。
先前的劝说不过是为这个少年宽心,但这杀人便是另一种蕴意了!
被李崇义身上的杀意震慑,房遗爱不由得身子一缩,下意识的揪紧身侧李震的衣衫,不停的使着眼色。
打心底中,李震对李闲这号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抱有恨意,更何况如今还敢公然驳逆自己的主子李承乾。
李震倒是愿意在此事上中立,毕竟此事若成,倒是为李承乾出去一个隐患,更何况自己还不用手沾血迹。
轻轻在身侧房遗爱肩膀上拍拍,李震环手胸前,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厉芒,勾起嘴角。
“不碍事,李公子他自有分寸。”
无人劝阻,李崇义更加肆无忌惮,两指宽的刀刃上映出杀意越来越浓的眼眸。
他要为文老争上一口气,为与自己交好的李承乾讨一个说法。
“天啦,要见血了!”
围观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上一声,打断了整个楼阁的宁静。
“这李闲也真是浑不怕事的主,现在还敢去挑逗李崇义。”
“都是年少之辈,血气方刚,这样闹下去会出人命,快去报官,快去报官。”
“报什么官!这皇城之中还有谁敢轻易管束皇室事宜?就凭这爵位身份就让官老爷下软了腿。”
“现在求情不知晓还来得及不,李闲大人是不对,可毕竟是咱们皇城中难得的才子英豪。这李崇义向来是个动气怒来没有轻重的人。”
纷杂的言语萦绕耳侧,场中唯一的伎子尚未看到大掌柜前来,心中更为焦躁。
在醉花楼死一个国公之子,这可不是闹着玩!
伸手拽去身前人影的衣衫,惧怕的低呼出声。
“李公子快走,我……我来说情,还能争取片刻。”
“这间阁楼后……有……暗门。”
一手将伎子拉扯身前转而推开,李闲的声音格外冷静。
“他找的人是我,闲杂人等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