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阵为首手执三角白旗的将领,用力挥舞手中旗帜,数百名陌刀手奋力翻动手中重刀,破空声中硬是带起一抹一抹烟尘。
随着旗帜落下,整个队伍中霎时间舞刀频率加快,连柄带刀身近一人高的陌刀在这些陌刀手中如同棍棒,舞的虎虎生风。
刷!
白旗骤然一扬,稳稳停滞半空。
下方陌刀手双手握刀,齐齐狠狠劈下,在距离地面一指宽处稳稳停下,如金石崩裂般的暴喝声骤然齐齐喊出。
“杀!”
雄浑嗓门如金石崩裂般炸响,将两个看的痴迷的人影顿时惊了一跳,胳膊上不由自主冒起一阵鸡皮疙瘩。
弥漫烟尘散去,露出一个个汗流浃背的身影,整齐划一的定格当场,距离拿捏如水面一样平整。
“好!”
程处默禁不住鼓掌称赞。
为首的将领扫过一眼两人,咧嘴一笑,挥下令旗。
“散!”
李闲可是一点没忘记此行目的,余光一扫散开的人群,定格在一个遮面转身的人影身上,欣喜呼喝。
“怀道!”
正欲开溜的人影听闻背后呼喝,提着陌刀,不好意思的转身走来。
“你们怎么来了?”
李闲上去指节就敲在秦怀道脑袋上,掐过脖子脖子,将人影按在石块垒砌的歇脚处。
“果然是你这小子!”
“怎么着?嫌我两给你丢人?扭头就走?”
反手拉过后脑勺的手臂,秦怀道将李闲扯着坐上身旁,扑打这裤腿上的泥灰,悄声道。
“我乃是偷偷跑了出来,应征入伍报了名,充当押运辎重的脚力。”
“好在陌刀营的校尉乃是我阿爹先前的部下,我才偷偷让他改了个名额。”
“这不是怕你俩认出来,才悄悄隐藏起来嘛!”
说罢,秦怀道搭上身侧两人的肩膀摇了摇。
“这是你们的替我保密,好不容易行军到这里,我可不想被揪出来遣送回去。”
“阿爹那脾气程兄是知晓的,要是我此番回去,只怕今后连府门都不能出。”
程处默乃是典型的武痴,对这兵刃武器也情有独钟,似乎完全没有听见秦怀道的话语一般,伸手拿起秦怀道圈在臂弯的陌刀。
入手颇沉,刃锋锋锐,带着寒光,程处默用手掂掂,古铜色的的面颊上泛起了笑容。
“小子!可以啊!”
“几日没见倒是玩起了重刀,这玩意在大唐可是稀罕物,能捏上这兵刃的不多。”
“想不到你这瘦弱的身子骨还是有几分力道,如若不然,这玩意舞耍一天,定让你明日瘫在床上。”
秦怀玉扬起脸庞,腼腆的笑容之中带着几分骄傲。
“你当我在皇城消失的那段时日在干嘛?演武场可成了我的寝室,除了睡觉,其余时辰都在。”
“好在阿爹数载前就不用演武场,倒是没多少人注意到我。”
“嘿嘿,这近两月的时辰,终是有些起色,至少能和你们一样,入了这西征队伍。”
啧啧啧。
程处默拄着刀柄插去泥地,竖起了拇指。
“不错不错!有我当年风范。”
嗨!
李闲看着攀谈的有来有回的两人,拧起了眉头。
“说正事呢,他娘的你俩倒是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