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的。谁怕谁呀。”李羽新趁着浓浓的酒精在她的脸上摸了一下。
“说好了,我给你留门。”张美琴放浪的笑道。
还没等李羽新答应,张杨又蹒跚的回来了。质监他脚一软,啪的坐在了地上,那真是动作潇洒姿势难看。他嘴里还一个劲的喊道:“喝酒喝,再来三瓶也不怕。”
李羽新见状,给张美琴使了个眼神。张美琴上前去扶他,顺便对他说:“今天就到这吧,要喝明天再喝。”
“你说的啊,明天,我等着你。”说完也不管二人,转身向对面的厂区晃悠着走去。
李羽新摇摇头,表示不理解,不能喝还硬撑什么,他叫过老板付完钱就随着张美琴去了她的出租屋。
天上看不见一颗星星,除了远处冷清的路灯,地面上几近漆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泛着淡淡的鸭蛋青,几缕幽静的云彩夹着几点水墨熏染在天上,李羽新借着黎明前的黑暗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他忍住心中酒精的翻滚,捏住鼻子钻进了被窝。厕所的灯还亮着,张杨蹲在里面哇哇干呕,这顿宵夜算是白吃了,弄得宿舍里满地狼藉。
张杨的老乡看不过去,一边拖着地,一边绵绵细语,虽没听清说的什么,可李羽新觉得应该是埋怨声多于关心的声音。
一晚上,张杨就起上起下,整个屋子里遍布他的足迹,虽没有扰民,却也耽误了他老乡的正常休息。李羽新睏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他也懒得看他,呼呼的蒙着头大睡起来。
夜已不再是夜晚,天空中漂浮着几点朝霞,阳光透着窗户的缝隙轻轻的撒在床沿上,忙碌的人们又开始新的一天劳作。
工厂大门口的早餐摊档已经铺开,早班的工人陆陆续续的跑出来增补消耗的能量。
“张杨,起床啦。”李羽新爬起来喊着熟睡的他。
“嗯,再睡一会。”张杨赖着床不肯起来。
“8点了。迟到啦。”李羽新赶紧穿好衣服,喊了他几声就朝外跑了出去。
上班迟到一点还是小事,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那可就麻烦了,这是个可大可小的问题,往表面上说是不遵守劳动纪律,往深里说是无视领导的存在。
李羽新不想背这个锅,虽说他自由漫散惯了,但是孰重孰轻他还是分得清的,他不想给老廖惹麻烦,也不想让张厂长抓住自己不拘小节的把柄。
当然,他不知道张杨和张厂长之间的关系,他也不想去打听这些与己无关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好好上好每一天的班。既然是和尚,怎么也得好好的撞一天钟吧。
一想到撞钟,李羽新就跑得飞快,心里第一件事就是到门口买一碗豆浆,解解昨夜的困乏,肚子里叽里咕噜的一阵肠鸣,他顺便又取了两根金灿灿的油条,付完钱,赶紧提着早餐跨进工厂的大门。
守门的保安睁只眼闭只眼的看他重复的打卡,这磁卡有个毛病就是多打几次,行政记录上就会出现一行虚线,考勤的人员无法推敲出迟到还是正常,于是统统的按准点执行。
李羽新撞完钟,这才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车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