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仲卿虽然内心惊恐不已,仍旧无法从恐惧之中抽离,但是好歹还有些理智:“为了国家······我们不得不来此啊。兰芝,难道······要我年老的父亲来参战?抑或是要你家顶梁柱的哥哥来?”
“我不管······”刘兰芝泣道:“这里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长安······长安多好啊?我们三个在长安四处游历并行侠仗义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不痛快来这样的地方?呜呜呜······我······我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死在这里······我们还能活过明天吗?”
“我不知道······”焦仲卿木然摇头:“与这些怪物战斗,即便我们招式强过他们,又怎么狠的过他们?难道我们也要和这些怪物一样成为凶狠的禽兽一般?不行······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仲卿哥······”刘兰芝直伏在焦仲卿怀中,好容易脸色恢复的正常了些,忽然抬头睁大水汪汪的眼睛道:“即便我们终究要死在这里,也会互相陪伴的对吗?”“当然。”焦仲卿眼含柔情的看着刘兰芝道:“兰芝,我保证······我会护你周全,即便我死,也要保你平安离开。”
“我不许你死!”刘兰芝说着伸手抵在焦仲卿嘴唇上,泣道:“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说着两人便越凑越近,直到最后拥吻在一起。
花木兰看着程咬金的背影,见他突然低头掩面,好像在啜泣一般。她连忙快步追了上去,发现他果真是捂着泪水不让大家看见。花木兰有些震惊道:“将军,您这是······”
程咬金看着周围没有其他新兵,颓然坐倒在地道:是我的疏忽,怎么就把你们留在了潼关呢?如果和我一起留在河洛大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牺牲了。你们可是整整丢了二百来人啊,你们······你们都是我亲自看着训练的,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说着便毫不客气地大哭起来。
“这不怪您啊。”花木兰也坐在一旁摇头道:“谁知道那个李景隆会是叛徒呢?叛军里都是异族人,没想到给他身为功臣之后,居然选择了背叛。将军,这不怪你,都是李景隆那贼子所害。”
一听这话,程咬金哭得更凶:“前线······前线刚刚传来了消息,高仙芝被叛军残杀祭旗,死无全尸。唉······一代名将,被内奸贼子所害······怎能不让人心痛?若是我······我能够早些发现,又怎会给李景隆这小人开城的机会?我这么一想······就难免更加心痛啊······”
花木兰也落寞不已,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程咬金,只能安静的和程咬金坐在一起。
过了不知多久,程咬金突然深吸口气,道:“木兰,时候不早了,你今天也打了很久,回去休息吧。明日的战役······不会比今日的要轻松。”
“那将军您呢?”花木兰眨了眨眼睛,有些担忧道。
“放心。”程咬金甩了甩手臂,道:“我去找老秦琼和‘北地双李’商量商量,看看明日的规划。新兵营,也确实只有你能够好好适应战场生活了,切记,保护好自己。在战场上,如果队友都不可靠,那么能够信任的就只有自己。”
花木兰这才敢放心的回营,岂料刚刚回到自己和刘兰芝、焦仲卿的营前,只见里面灯光昏暗,没有什么动静。
花木兰觉得奇怪,他俩在极度的不安与紧张之中,也不该轻易入睡,便抽剑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两具白净的身躯正交缠在一起,不住的扭动。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衣物遮蔽,女子的双腿紧紧勾着男子的腰背,发出不停歇的喘息声,放纵着自己的欲望。
见此,花木兰心里似乎空了许多,无力的向后退出两步,重重的坐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并未发出一点声音,更未引起里面二人的注意。她从未过多考虑三人之间之事,对于焦仲卿与刘兰芝的感情,她也心里有数,但是战场将二人感情激发至此,也是谁都不曾料到的。长舒一口气,花木兰的心似乎也和这凄寒的冬日一般,于温暖热情之中归于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