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还有机密的事情向您禀告。”金戾故意停下来,想单独告诉魔皇他的疑虑。
然而魔皇不为所动,示意他直说无妨。想必这个炎朗确实有过人之处,已赢得了陛下的充分信任。金戾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说出了他的困惑。
“陛下,我怀疑淳于颉是故意让幽风大将军重创他,自愿陷入昏迷中的。”
金戾看见魔皇波澜不惊的双眼跳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我清楚地记得手中的长剑刺向的是淳于颉的心脏,但不知何故刺入的却成了他的右胸。纵使出现了偏差,我仍认为可以刺穿他的胸膛,不死也是重伤。”
“然而出乎意料,在刺破他的肌肤后,我的长剑便不能再深入分毫,紧接着我便被他一掌击飞了。在他抬手的刹那,我认定自己已是死人,落地之后却发现还活着。起初我以为他遭受封印的反噬,又被我刺伤,已是力有不逮,故而没有死在他的掌下。”
魔皇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后来我在养伤期间反复回想当时的情景,总是觉得哪里不对。淳于劼给我的那一掌能够将我不偏不倚击飞到幽风大将军身边,为何不能将我击毙?这么想的时候,似乎淳于劼并非力有不及,而是有意放了我一马。”
这次魔皇只是点了点头,眼中的神色变幻不定。
“虽然我这么认为,却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我的推测。直到那天回来的路上,我在草窝中无意听到了路边两个神族兄弟的对话。据他们所说,淳于劼是在审问时被幽风大将军自爆所伤,但周围的将士却因神皇事先设置的隔离光罩而躲过一劫。”
“如果淳于劼可以举重若轻地将我击飞又不使我受伤,他又怎会挡不下幽风大将军临死前的反扑?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殿中布满了疑云,每个人包括尚且年轻的幽羽都在思考金戾说的话。
“炎朗,你对金戾所说的淳于劼故意受伤昏迷的猜测有什么看法?”
魔皇淡淡地向炎朗问道,平静的语气暗示他似乎并不是怎么关心隐藏在这件事情后面的真相。
炎朗略一思索,一如往常般恭敬地回答道:“回禀陛下,微臣窃以为金戾将军所言甚是,淳于劼有意放金将军一条生路,故意重伤在幽风大将军的自爆之下……”
“你胡说!”幽羽面红耳赤地粗鲁打断炎朗,他不能接受父亲拼死一击竟是落入了淳于劼的圈套。“父亲他……”幽羽说不下去了,他找不到充足的理由或者言辞反驳炎朗。
“炎朗,你继续说下去。”魔皇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幽羽,所有人都没理会被伤痛包围的少年,即使站在他身边的姐姐也无视了他的无理取闹。
“陛下恕微臣愚钝,微臣也猜不透淳于劼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
金戾凝视着不卑不亢却异常恭谨的炎朗,心中感叹到,确实有大将之风,只是武技看起来委实有点儿不入流。
觉察到金戾审视的目光,炎朗礼貌而不失风度地向他颔首致意,金戾回以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