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看了看弓背的祥子,试探性问道:“祥子,这车行的收入能维持家中的生活吗?”
祥子呵呵一笑,“哪有什么家,车行的弟兄都是单身,帮里规定,想要在车行谋事,就一定不许成家,所以大家伙儿都单着呢,偶尔抽抽烟,喝喝酒,也没个花销,勉强够吧。”
易飞听了,大为不解,常乐帮居然还有这种规定,三十多岁的人不成个家,那还能用心做事?
易飞缓了缓,又寻问道:“兄弟们平日里还有其他的事儿做吗?”
祥子看着易飞,一脸疑惑道:“厅长,不知道?”
易飞一本正经回道:“师爷也未曾细说,不知是何事?”
祥子想了想,“既然师爷没说,那便不用厅长知晓,以前的文厅长也是后来才知晓这些事,知道多了,可能对厅长不好。”
祥子诚心实意的回复,让易飞断定这车行一定藏着某些猫腻,很可能就是地下买卖。
可既然祥子不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易飞没再纠结这件事,于是命祥子将车行的花名册找来翻看着。
花名册上只有名字,名字后面有的标着对勾,对勾后写着数字,易飞翻看过后,再次向祥子寻问道:“这打对勾的兄弟是什么情况?”
祥子也没正面解释,只是随口说,“算是加班意思,不过这个不用上报帮里,只和师爷打个招呼便可。”
说完,祥子穿戴好,便出门拉活了,易飞认真盯查着每一个人的加班记录,只见最近的一次打勾,是五个人,时间就是前天。
易飞将那五人的名字记下,准备从他们身上找切入点,以寻得真相。
突然,一个兄弟拉着一辆坏掉的车赶回来。
“云厅长,这车车轴出了状况,给我换个车。”
易飞有些不懂,忙问道:“换下的车怎么处理?”
那人便开口解释着。
原来这车行里有百十辆人力车,员工只有一半,很多人车子坏了,便申请新车,坏的则交给专门做维修的叶叔。
那人登记了换车记录,易飞发现正是刚刚那五人中的其中人,名字叫做狗剩,易飞总感觉这名字似曾相识,忽然想到,三年前吴风所说的话,吴风入狱前,他将妹妹吴静便是托付一个叫狗剩的兄弟照顾,难道就是这人?
易飞怀疑的看向狗剩,可狗剩早已急匆匆的拉着新车去了。
易飞拉起坏车,可感觉这车很正常,不过下一刻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自己是半路出家,对这人力车又没过多了解,所以根本感受不到所谓的车轴坏了。
绕过车行找到了叶叔,叶叔正在捣鼓着一辆旧车,易飞放下车,上前问道:“您就是叶叔吧,刚刚坏了辆车,还请叶叔帮忙修一下。”
那叶叔四十多岁年纪,国字脸显得很正派,只是一说话,老是跑气,原来掉了颗门牙。
叶叔瞟一眼易飞,随口讲道:“放那儿吧,你是新来的车夫?”
易飞恭敬回道:“在下云飞,是来接替文厅长的位置,对这车行的规矩还不太熟,日后有什么处理不当之处,还需叶叔提点。”
叶叔仔细端祥了一下易飞,随后讲道:“哦,原来是新来的云厅长,以后有车要修,派人通知我就行,不用亲自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