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狱警弯腰将牢饭从投食口递进来。
易飞见狱警来,慌忙开口询问。“长官,我要在这里关多久?什么时候行刑?”
只见那狱警站起身,扶了下警帽,“这里是长生监,只要你能活得住,那么你能熬走我,呵呵。”
易飞试图再要询问,那狱警早已离开。空荡的走廊里脚步声越来越远。
易飞不明白,听刚刚狱警的意思,自己被叛了无期,可自己明明杀了人,为何没被判死刑?
一连串的问题,侵扰着易飞的大脑,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墙壁。
此后一个多星期,易飞除了每日能见到那狱警几面,再无见到他人,完全与世隔绝。这让易飞一开始还萌动的心,渐渐变得平静,开始回想着自己二十二年的生活,曾经的自己也如混世魔王般纨绔,逃课打架放飞自我,慈爱的父亲,严厉的大哥,温柔的大姐,唯独没有母亲的一点记忆。
难道自己真是个灾星?自己闯了祸每次都是家人去处理,也许这里正是自己的归宿,再也不会去给他人带去灾祸,想到此处,易飞不由露出几分讥笑。
本已放弃外世的易飞,这天夜里再一次神游太虚,见到了她,那个学生时代的红颜知己庄小曼,她还是那样的天真无邪,那眼神优雅、娴静,双眼回盼流波。
本想一直这样在梦里度过,可此时监室走廊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易飞。
“老头儿又发疯了,快!报告狱长。”
易飞努力透过监窗往外瞅去,斜着看到两狱警正拖拉着一人,那人披头散发不停扭打着,嘴里还嚷嚷着什么,听不大清。
看到这一情形,易飞想到了自己,可能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那疯子一般,自己才刚刚二十多岁,与其在这里虚无荒度,不如想想办法越狱,反正自己也是个无期犯,大不了失败后被枪毙,彻底告别这不堪的一生。
此后的几天,易飞在若大监室的各个角落查看着,试着找到一处可以打通外界的地方,事实证明,想要以此越狱是不可能的,否则就称不上监狱了。
可上天往往喜欢与人玩笑,给你失望的同时,又会给你以希望。
就在易飞寻找无望时,只听得那个堆杂物的角落里传来倒塌之声,易飞寻声过去,只看一老头儿从破裂的角落钻出来,拍拍身上灰尘,叹息一声,“哎!看来老夫还是算错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易飞见此老头儿,一头零碎的银发,身躬体瘦,满脸的沟壑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老先生,是从何而来?”
老头儿看着眼前的易飞,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叹一声,“看来有生之年就交代这里了,年轻人,老夫是从下三监秘密挖掘至此,本以为可以挖至外墙,可叹呐!”
易飞不由兴奋的继续询问着,“老先生,在这里关了多久?”
老头儿看了眼易飞,“新来的吧,我也是在你这般年纪来此,想来已有二十多年了吧,记不清楚了。”
易飞缓缓坐在老头儿旁边,也不由叹气一声。
“年轻人,缘何而来?”
老头儿转过脸打量着眼前这年轻人。
“杀人。”
易飞面无表情的讲着。
老头儿不解的看着易飞,“哦,杀人?不可能吧,这里从来不会收监杀人犯,那是龙头监狱的事,而这里是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