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尔等时被官家正法,你我则还将获升官得禄的大胜捷不言,还可一箭双雕,端乘抄其人犯冠府之籍产之际,你我顺手牵羊,亦可大发其财啰!”
“大人妙算,下官着实佩服!”申涣贼喜,敬了倪金杯酒。接着想了想,顿两条丑眉一挤兑,颜色阴云布,不免心下担忧起来言,“大人,这事么?……”
“说,这事有什么不妥吗?”
“这,大人之策没错,但对冠府恐难于得手!”
“此话怎讲?”
“下官,也知明火执杖地对冠府下手不行,但这轻取之法也颇有阻碍。下官虽不明白冠府情形,可也听丁拐帮线人传的消息。尔等对成都周遭地主富豪,为打劫资财已摸了个底,认为冠府就是个难啃的‘硬骨头’!人家墙垣高大,防守铁桶一般……还其府一拨侠僧,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好对付的善茬子,使些上个房、跳个梁的飞贼去,我忖之,端也如只有蛾子扑火、鱼入网罟的下场……何能取得我等想要的东西?”
实际,倪金不是没有寻思到这层厉害,晓得明着“火中取栗”不行,那只有“暗渡陈仓”之计,万一冒险成功……其中还有所想……他正要往下说――
“申大人,”陆通这贼似早已猜得倪金要丁拐帮,遣飞贼去冠府盗地契的深意,忽抢在倪金前,接上申涣话道:“自古言,‘富贵险中求,拍案定乾坤’,冠府纵使是千里之堤,也恐有蚁穴可钻,百密也必有一疏。说通俗一点,老虎也有个打盹的时候,何况人喽,……丁拐帮弄飞贼去,纵有流汤滴水的不干净事,一来喽,让冠府抓不到你俩官家人的把柄、省得了惹火烧身的麻烦。二则么,倘若此次行动,出师不利,还真落下‘偷鸡不成反被鸡啄瞎眼’,使丁拐帮损兵丢卒,也就是一个、我等官家坐山观虎斗,‘仔卖爷的田,咱就不心疼’咯,依我看,我等也全然没失损什么,这险招就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