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位上司,尤其像倪大人这样精熟治理,擅长政道的干臣,他最怕下级官员,欺瞒上级,有事不报!你这是明知故犯,藐视大人,目中无人啊!……换着你,你还不大动肝火,大发雷霆?……”陆通故作点拨道。
“是、是是……”申涣乍一听其道,且心中一琢磨:咦,听这陆虞侯的意思,倪大人是怨我今天才说出丁拐帮的事,消息给迟了?……是这档事,而不是为我勾结丁拐帮,贪赃枉法而生出的为朝廷肃奸,要大力惩办的前奏曲……若这等看来,事情并非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大有转圜嘛!这,我真是过虑了。此时际,这般思来着还担心掉脑袋的申涣,方如释重负,心下长长地松了口气,这大事显然是逞化小趋势……但在倪金心中的这‘小’之芥蒂,若自己再给它一去,不就高枕无忧了!
他这样想着,遂十足奴才相,满脸谄笑,起身打躬道:“丁拐帮之事,下官应及时告禀大人,确实大错在先!大人胸襟宽阔,宽宥下官,万分感激!”话到此,他为得个实在,吃个“定心丸”,又试探口风般言,“下官现就说,不再与丁拐帮有任何勾扯,一撇两清――”
“本官说过,要你给丁拐帮‘一撇两清’了吗?”倪金疤脸猛间一抽搐,十分吊诡地反问道。
莫非倪金还有甚想法?申涣遂进一步深问:“大人是要本官与丁拐帮继续交往,万一朝廷那边?”
“哦!不要担心朝廷,玄宗帝离我等远着嘞……他身边安祿山将军、李林甫宰相行止都看顾不过来了,还能时时盯住这千里外的蜀郡……对丁拐帮,这不但要交往,还要扩大交往范围……要会使用绿林好汉,用法子牵着尔等鼻子走……还有、你给了他们一亩三分地上发财,我的一亩三分地,告诉尔等也可来,只要多多‘孝敬’……哼,就尽量地合作,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