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黑一看,“扑哧”一笑,怨气一散道:“你个鬼徒弟,整师父开心嗦?”
牢房中俩贼陷入了一阵沉默,真像一对囚笼野兽,一下失去了平日里嚣张气焰,蔫头耷脑地沒得了抓拿。
牢房里这滋味实不好受,这等罪受俩贼何时有过?满屋子臭秽浊气,入鼻钻心,十分难受不说,还有什恶蚁、跳蚤么等腐虫毒物也钻了出来,叮咬得尔等这抠那弄,苦不堪言……
这时节,尤黑又憋不住了。自打进寨门受阻到丢进牢房,那怄气、恨气、怒气、受得窝囊气,又遏止不住了,冲天大火心中起,攥着两拳乱摇晃,将气得的一张绿脸对章金子吼道:“你这个好徒弟,什么山寨四头领,一些臭喽啰都敢骑在你头上拉屎,我都替你害臊,师父的面子又那搁哟?……”
“哎!”蹲地上抱着头的章金子也不再想当受气筒了,一听尤黑再发脾气,也没好气顶着道:“师父,你也没说个没完了得了,徒弟正在想法子,咋出去!我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海遭虾戏了,这不是遇都遇着的事,说不来了得嘛?”
“啥,你是虎?哈,依我看就是条病猫;还是龙?就是根蛐蟮儿……尔等整的鬼牢房,真是人睡磨盘盘上,想转了,何等板扎,还想出去。还想?再等一会儿,恐怕你等那几个贼喽啰,就要将你我过堂审讯,苦打成招啰!”
这尤黑的碎话讽语,弄得章金子毛焦火辣,一下站起来,背转身走到铁条窗户前,扒着去透气,再也不作搭理。
望着窗外竹林,……他贼眼好亮哦――那,蹲在前不远山涧池边,披件紫色大氅,一抹顺溜长发,脸白如霜的女子,不就是“玉面刹”、尚瑶压寨夫人么!……
为何这尚瑶早晨到此处后山涧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