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得给我尤师父商量、商量。”章金子附耳尤黑,“师父,行大事,消息收集打探乃顶格重要之事,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但有贼探,还得找个上送下传或下情上达的消息枢纽……得路路通,有顺风耳,不致于瞎子摸象……观此红瓦巷地理形势不错,取名叫‘红瓦巷瞭察站’,这盘算如何?……”
尤黑一拍大腿,嘿嘿一笑道:“马老弟,我徒弟说,此你给齐娼子置办的这户院风水好……你知道我乃黑白两道通吃,为保证大事成,我意决把你这娼子住处,作为消息递送、情讯交换的,就叫‘红瓦巷瞭察站!’官家所管,付租房钱、给你佣钱,这你官名称,我想、噢,叫‘站长’。这重要军队事项,本官自会报倪金大人!如何?”
这是什么站名、站长?纯粹是尤贼胡咧咧的,耽是蒙马六不懂官场事的笑话。
马六本有些不情愿,但一想这什么站有钱赚。因他忖,自已年近半百,就想着多弄些钱,与齐月闹过老夫少妻般的生活,这么一来多少有进项。可眼下对韩忠摸不透,然尤黑、章金子二贼行止,以前也罢,现今来观,不说犟拧不过尔等贼算,就算不这么办,二人可不是善茬子……唉,他勉强回话“那好吧。”
韩忠无什么话,去言搭三贼中,而是边思忖今晚行止,还边打眼另处的端倪……
你道他瞅到了甚?是齐月?是么、又不是,为何这般讲?
这章金子座旁的齐月,本是个偶入娼寮绝色女子,打从被马六包养了这段时日,不再受于鸨儿喝叱、龟奴监管,时而在院屋中刺个绣、浇浇花、养个鸟或外出街巷观观景,购个珠钏什么的……多么地自由自在,去却了平日娼寮中的虚应假酬,公子哥儿们的骚扰,目下清清静静,闲淡心爽,端已不再想回到风月场中去了。
但今日,来了众客人,临这桌席间,不得不听马六所唤,又不得不入桌来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