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蜀郡,有时会得僧武行,从其听说这帮首栾无忌,收罗纠集一拨恶棍地痞、流贼惯盗,约有二三百贼众,以各式丁拐为械,教以技击。盘踞在青城山数年,时聚忽散,周流四方,偷摸窃盗,拐带坑骗……认银钱不认人,什么坏事都干,狠毒赛蛇蝎,残暴盖虎狼……一大祸害,如尤黑恶贼时霸鹰岩山般,官家剿尔等不得,百姓已恨入骨髓……我等侠僧若逢上,得多加小心才是!”释能道。
“对呀,这丁拐帮,就该千刀万剐!”不知为什,侍候冠老太太、站其身后的丫鬟昝珠儿,此刻一改温柔浅笑模样的她,倒似银牙咬碎,瞪杏眼般火辣地吐出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
座上人大都不在意她――随声附合情态。因憎恨恶人,乃为有良知的人,谁听到这些恶人行径,都会情愤激昂地而自然而然,从内心地生发出来这般声音的。
然,冠若倩就在这昝珠儿情绪爆发,其狠骂之话蹦出口的片刻,凭着一种对同性的天生敏锐认识,观其情形,心中隐隐觉得她愤恨状态,超于常人,有点过头。莫他内心有蹊跷?可端有什么故事?……她揣度不得解。
席间,几少侠倒是兴奋活跃,走动桌间,敬酒不迭。时蔡飞打头,后跟唐丰、段发、黄达,皆端酒杯到的首桌,对着冠若倩异口同声道:“谢过尊嫂出了神镖绝技打尤贼,救了蔡飞师弟!”
“什,我应谢过蔡飞手快刀疾,还替若倩挡了袖箭,嫂子应谢过师兄才是!”冠若倩身起,握酒杯,凤眸爽亮,心存感激道。
“一位镖击尤贼,一位身挡袖箭,各施援手,救得对方,两相扯平,互不相欠……再说,若倩她也喝得不少了,我看酒就不必喝了。”卿鹏举怕妻多饮,伤了身子,起身笑言挡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