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厅堂退出,各自散去时,冠泽豪留下释能、邹义侗、卿鹏举、冠若锦、冠若倩五人,共商破盘踞鹰岩山尤黑等强贼之策。
待大家复坐定后,冠泽豪向卿鹏举等又细问了洪道等贼首的模样后,他一阵沉思,忽口中吐言道:“前番我弟释能从朱仁口中讲洪道等贼样,还今听来,今果是他等……殷守固家贼成匪,……什么鬼洪道,他就是尤黑大恶人!……”冠泽豪望着众人不解神情,强忍住心中之痛,眼射怒火,给大家讲起了他十余岁时,其父冠功恩临死前讲述的一件痛彻心腑的往事来。
那年腊月的一日,朔风呼号,雪花狂舞,岳家壩镇时逢集日,四面八方赶场之百姓虽一早到街头,买卖互易,玩看闲遛……整壩镇不是很闹热也不淡场。
在冒寒踩雪的石板青柳街上,走着一位双肩各担着重约三百多斤斫块木柴四垛捆的、似神力天赋的年轻汉子。那他有力的,唰、唰……快走的脚下、雪踏踩的“咔叽、咔叽……”得有节奏地响着,头上热气直冒,边走边吆喝道:“天寒地冻,快来买柴火烧嗬!……”其声如洪钟,自然引得人朝他瞧来,此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眼若寒星,眉似刷漆;虽身着破棉袱还草绳扎,却难掩宽阔胸脯强壮肌肉,显一夫挡关称豪之气概。人见之,都称:“好一壮汉”“此人神力非凡”“……”赞叹之语出肺腑,不绝于耳。
当他到了风刮更猛,雪飘更大的大壩场西边的禾柴坝地上,拣一空处将柴担一放,扯下系腰上的布巾揩抹脸、胸处的热汗;风吹得他头上紫色武人扎头巾直乱拂飘,就连深陷脚背之雪也被风吹得散飞起来,其黑色破棉鞋钻出的大脚趾也豁地露了出来……让人一看便知是一穷困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