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下了马,径奔府衙大堂。二人立定,恰孔目正在堂上正准备退堂。
倪金即从怀中掏出一纸卷来,展开,叫声孔目听旨。
孔目即提衣袍,下跪听旨。他即宣曰,闻福泽寺为佛规不遵,窝藏秦勇盗虎皮等之贼人,需提调青庐府五十官兵一队,由五品兵部员外郎倪金率队前往该寺捉将归案……
话得说倪金此时若无旨,孔目照朝中官品礼规,他乃堂堂三品一府尹大员,定不会给比自己小两品的五品员外郎倪金行跪拜之礼,有何跪之理焉存?
这正是倪金狡诈之处,为实施再刧夺皇银“白日力夺策”之阴计,他听信卓哈多即需一支打着到寺虚幌以捉拿什么偷盗之人名义的官兵队伍,到福泽寺引开寺僧的注意力等预谋……
那这用调虎离山计的官兵从何而来?可又不能调京兵行之,因招人眼目,恐予败露。那怎样才明目张胆,堂而皇之有队官兵趋至福泽寺呢?
他想得借青庐府兵,可我直接去调,一五品官的我,那三品的孔目岂任我服调府兵?于是,倪金使出了一“瞒天过海”的毒条:倪金报兵部,假称他巡凤仪地兵事时,说出地方奏报山中有股匪患扰民甚巨,着需即剿灭等理由……又窜掇着兵部将此事拟文了上报,经李林甫奏朝廷。果旨下,着兵部代拟旨令,即下。
那知,兵部主官得令后,也懒得理事,叫倪金率调熟悉凤仪山地形民情的青庐郡府兵,剿匪靖民,并令其代拟此旨。这正中倪金下怀,将所谓的调兵剿匪的内文拟成调集青庐府兵,进寺捉虎皮盗贼的假圣旨,欲演一出贼喊捉贼,乱中劫夺皇银的好戏。
这昏庸愚鲁孔目听旨不想此事,也难去辨此圣旨真假,即调一队官兵交于倪金去福泽寺捉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