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子中了今年的新科进士,如今已去了翰林院当差,又同内阁裴大学士的嫡长女定了亲。
大房二房底下几个也多半要走仕途,眼瞧着是家族兴旺之相。
“幼仪,婉如,快来见过宁国公夫人。”
周幼仪和林婉如双双上前见了礼,宁国公夫人倒是一人打发了一支钗,看起来并无差别。
林婉如心里大为舒坦,宁国公夫人这才是明智之举,不像那许太太惯会埋汰人的样子。
见人全了,宁国公夫人叫了开戏,众太太也就入了席。
“伯母,我可以去水榭那边?听戏太无聊了!”
身边一个貌美女子行了礼笑嘻嘻的缠上来。
“你这泼猴!顽劣的很,无甚规矩!还不快给你周伯母见礼。”
徐氏不仅是芜地知府的夫人,还是承恩侯府二房的主母。
“周伯母好!”
美貌女子正是襄阳,她笑嘻嘻的行了礼。
徐氏拨了手上一双冰地飘蓝花翡翠镯子当了见面礼。
一双镯子奇特的是那飘蓝部分,形似两尾锦鲤,形态可爱舒展。
徐氏出手如此阔绰,倒是让襄阳对这位周伯母多了几分好感。
周幼仪暗暗思忖,襄阳郡主同宁国公夫人感情似乎十分融洽,不像是伯母和侄女的关系,更像是母女一般亲密。
“也罢,你带着幼仪和林家小姐去往水榭处吧,你们姑娘家总喜欢新鲜玩意儿。”
宁国公夫人看似无可奈何的一笑,襄阳于她,更像女儿多一些。
“好耶!”
襄阳得了命令脸上展了笑容。
周幼仪有些诧异,看来这位襄阳郡主不仅得宠,性子也十分活泼,在勋贵家倒是少见呢。
三人携丫鬟从甬道走向水榭。
“周妹妹,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襄阳偏头问了一句。
“自然是可以。”
周幼仪暗笑,这襄阳郡主虽大她两岁,但说话倒是可爱的紧。
“你额头上的那是什么?”
襄阳好奇的看着周幼仪额间花钿。
幼仪摸向额间莲花。
吴州女子有额间装点的习俗,是为花钿,颜色多以红黄二色为主。
前世京中这一习俗还是从后宫中带起来的。
她的小姑姑曾以额间的桃花花钿引来彩蝶若干,使皇帝惊为天人。
莫非今世这花钿妆在京中尚未流行?
“这是芜地部分地方的女子的习俗,额间以彩色装饰,我也是从书上看到,便画来试试。”
原来是芜地习俗,襄阳连连点头。
眼见襄阳郡主同周幼仪相谈甚欢,林婉如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心中暗自苦闷又无可奈何。
好容易转过了回廊,走到了水榭处,还未进去便听见里边传来声音,似是在吟诗作对。
林婉如计上心头,她知周幼仪不喜诗词,这回看她怎么出风头?
襄阳郡主是主家,便坐了主位,留了周幼仪和林婉如在下首处。
“可算把正主等到了!”
有个大眼英眉的姑娘开口调笑道。那是芜地的望族秦家长房的二小姐。
秦二小姐性子爽朗,有着不同于寻常江南婉约女子的气质。
“哪有那么久,我分明就迟了一刻钟。”
襄阳笑盈盈的回话。今天她是带着任务前来。
厅中的几位嬷嬷都是伯母派来观察这群小姐们的,她的任务就是负责引导这群小姐们,好让大伯母的人观察个仔细。
若非伯母伤了身子,父亲膝下又无人过继,宁国公府何须走到这一步?
襄阳脸上显现出同方才那副活泼性子不一样的哀愁来。
大伯母待自己仿若亲生,这一关无论如何她也要陪大伯母度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