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确实是我所写,不过那诗间内容都是些花花草草的风景之物,何曾谈及情爱?”
周幼仪冷笑,这信她早就在那剔彩小箱里看过,十分清楚内容,除了能证明是自己写的,内容从无半分逾矩。
“不过依我看,林姐姐好像和吴公子有些不寻常的关系,不过你为何要偷我的信,诬陷人家吴公子?”
幼仪摇头,“吴公子真是交友不慎...”
林婉如刚想反驳,前院便有人传了话。
“老爷,老爷,前面来了钦差,说是来宣旨的!”
“宣旨?”周玉文不解,“是何人?”
“说是巡盐御史。”
周幼仪目光炯炯,看向来报的小厮,来了!
就是今天!今天就是前世,徐家被宣第一道圣旨的日期。
此时的皇帝,尚未斩抄徐家,只是对五堂叔那支庶族,下了旨意,斩首抄家!
虽说宁二爷身上半分官职都无,只是领了个御史的差事,但这升迁好坏,全凭御史一张嘴。
况且又是圣旨,因此周玉文也不敢怠慢,领了一家人忙去了前院接旨。
“朕绍膺骏命...尔芜地知府周玉文...治有佳绩...一脉相承...衷心耿耿...兹特晋尔为礼部侍郎...”
芜地知府,乃正四品官员,礼部侍郎,乃正三品。
周玉文本以为此次回京,能够谋得一个同品级的京官或是从三品的闲职,便已经很不错了。
未曾想到,竟能一举晋了礼部侍郎一职!立马就领了旨谢了恩。
“周父兄,好福气!”
宁二爷宣读完毕,笑着调侃了两句,又把周玉文喊道一边,有意说几句体己话。
“周兄此番当真是鸿运当头”,宁二爷笑说,“若非令嫒襄助,这礼部侍郎一职,恐怕还要在斟酌一番。”
周玉文顿觉迷茫,“这晋升之事,和小女有何联系?”
宁二爷错愕,回头看到地上年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人,随即感叹道。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周兄有所不知,若非令嫒同襄阳来往提点,我这御史探案还要多几番波折。”
说罢拍了周玉文肩膀,“此女日后不可限量,说到这里,倒是我羡慕周兄了。”
宁二爷方才本是想直接挑明周幼仪两次出手襄助一事,只是同周玉文一对话,发现周玉文竟完全不知情。
他本以为,周幼仪的举动,至少也代表或者包含了周家的意思,没想到...
宁二爷暗自腹诽,这下是真的后生可畏了!
“我还需去王家宣旨,便不叨扰周兄了。”说罢深深的看了眼幼仪,带着几位钦差便走了。
“父亲”,幼仪走到周玉文面前,“我和娘亲可以回去了吗?”
周玉文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圣旨,又想起宁二爷的话,一时间竟有些脸红...
“如果父亲还有疑问,我倒是觉得不妨换个思路。”
幼仪语气平淡,“林姐姐一直暂居周家,那府衙里的人兴许是把林姐姐当成了周家的小姐、知府的女儿呢。
我瞧着父亲对林姐姐倒也真的如亲生一般...”
周幼仪的双眼清澈明亮。
周玉文想起昨晚自己说还要把林婉如记入周家族谱一事,又想起女儿说的同襄阳郡主来往一事,竟有些不敢看女儿的眼睛。
“宝儿...”徐氏唤了一声。
幼仪和徐氏转身便走了,冬姨娘也回了院子,只剩下秦姝和林婉如二人。
“表哥...”秦姝喊道。
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徐氏的女儿,不想周玉文一摆手,竟是让她们两也出去。
秦姝不甘的咬牙,但也不想惹了周玉文恼怒,带着林婉如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