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是徐氏的计谋,是徐貌姿带你来的对不对,是她成心想让你听到这些!”
徐嬷嬷冷哼,“秦姨娘可别血口喷人,是老爷夫人关心你,才来相看,没想到...”
徐嬷嬷略有所指,“竟然抓了对奸夫**!”
周玉文已经脸色极差,心心念念的初恋,居然是这般歹毒心肠,水性杨花的人。
秦姝简直是把他的自尊、他的眼光,他的爱护之心,狠狠的踩在地上。
秦姝还想争辩,周幼仪已经进来,“秦姨娘,这人你可认得?”
红袖身后跟着进来一个老妇人,两鬓花白,梳着整齐的圆髻,衣着虽朴素,但精气神很好。
老妇人身边还牵着个四五岁大小的小孩,睁大一双眼睛鼓溜溜转。
“你是,你是!!”秦姝惊恐的看着老妇人和小孩,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秦氏。”老妇人开口,“几年不见,你还是一样,一样的恶毒!”
秦姝艰难的开口,声音嘶哑,“娘...”
娘?众人看向老妇人。
“你也配喊我?”老妇人冷笑。
“我原以为你也是生活不易,带着婉如母女两个四处奔波漂泊,听周小姐一说才知道,你竟如此死性不改,在周府又做起了老本行!”
老妇人看着贾大夫,看样子明显是认识他。
秦姝久久不能反应过来,老妇人接过红袖的凳子就坐下了,看那架势,昔日里也是做过老祖宗、老太君的样子。
“我夫姓乃林,林耀祖是我第二个儿子,我儿生的一副好面孔,又肯读书,三岁学诗,五岁学文.
到了一十二岁就中了秀才第一名,等他长到一十六岁,我便筹了些银两,送他去了京州求学。”
老妇人又喝水,“谁也没想到,这就是我儿噩梦的开始!”
老妇人明显气息高了起来,“去了京州后,一开始还是给家中写信,说的都是些学问上的事情,家中也欣喜.
毕竟他大哥不善诗书,只能在家中经营几分生意,全家也就指着他出人头地。”
“可徐氏,这个毒妇,带坏了我儿,成日里给我儿灌输些结交朋友,亲近权贵的歪门邪道.
又叫他拿着银子去找那些公子哥儿应酬,耀祖每月极为节省,从不多问我和他大哥多要一分钱.
可去了京州后,一次要的比一次多,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有时半月里竟能要两次钱。
到了最后,竟来信说,他让一个女子怀孕了,要我给一万,要娶她入门!”
“我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连夜就让他大哥放下两天生意,二人一起去了京州,到了京州,就见到了这毒妇!”
老妇人往秦姝处呸了一口,“挺着个肚子,站在我儿那租赁的房子门口,说‘婆婆,你来了。’”
老妇人说道这里,已经十分痛惜。
如果当时她能狠狠心,不遵从儿子的意愿,直接把林耀祖带走。
再到闽州给他找一个好姑娘,谈一门好亲事,也是他也不会堕落成那样,甚至最后被这毒妇给逼死。
“后来呢?”周玉文干涸着嗓子,这就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少女吗?
珠胎暗结,教唆夫君,这就是秦姝?
“再后来,我抵不过耀祖的哀求,就同意了让秦氏入门。
一开始,耀祖仍旧好好读书,可后来,他听了秦姝的话,每日里就去结交些勋贵子弟,世家儿女。
一来二去,才干就荒废了,连书也不想读了。”
“你说谎,你说谎,明明是他林耀祖无能,他平庸,是他害了我!”秦姝两手伸出,居然要来掐老妇人。
徐嬷嬷早有准备,几个婆子出来就把秦姝绑在床柱子上。
“我儿害了你?秦姝啊秦姝,你若不教唆他贪恋那些无谓的虚妄,你若不撺掇他去成日去窑子里喝花酒。
他怎会变成那样?,你最后,竟还那样活生生气死了他!”
老妇人气势极盛,简直是指着秦姝鼻子骂。
“还有谦儿...”老妇人牵过身边小孩的手,“你是多么狠心的一个母亲啊...”
老妇人唤过身边仆妇带了林谦如去偏厅。
秦姝看到那小孩突然哧哧的笑,“你们林家还当他是个宝呢!”
“秦氏,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妇人皱眉。
秦姝语调高扬,“你只知道你儿子死了,你可知道你儿子怎么死的?”
“是被我气死的,还被我下了毒,我还告诉他一个秘密...”
秦姝露出得逞的笑,这是她一生中做的最快活的一件事了。
“我告诉他,他以为我腹中即将诞下的嫡子,不是他的种,因为,他不配!”
秦姝笑一声高过一声,老妇人眼睛瞪大,几乎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