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玉面绽出梨涡,笑容更加甜蜜。
“公主殿下!”
惊恐呼喝伴随急促脚步陡然间漫过长廊,匆匆而来。
“大事不好,李闲那小子要被群臣声讨,朱雀大街已是挤满不忿人群,呼喝着要将李闲剥除官职。”
人未到,声音却率先传来。
啪。
手中泥巴人偶掉落地上,在接触地板的一瞬,随之四分五裂开来。
张乐公主面色一白,心头拂过一抹焦躁。
怎么会这样?
先前岂不是好好的?
父皇也曾于晋王府夸赞治儿课业不错,还将所解答题卷传于书院。
探望母后病情时,母后也曾在夸赞治儿懂得孝顺,识得大礼。
怎会在区区几日间,一切便骤然逆转?
愕然转头之际,阿秀喘着粗气,面色惊慌,奔入屋舍。
“公主殿下,快想想办法吧!”
焦躁呼喝响起之时,长乐公主起身迎上,心中陡然一沉。
“怎么会这样?”
拉过长乐公主玉臂,阿秀回应道。
“先前奴婢路过高阳公主屋舍之时,听闻高阳公主肆意大笑,细听方知朝中,城外已然发生了大事!”
“朝中肱骨大臣联名,朝外房遗爱,王术明,虞昶携数百诗会文豪,书院学子静坐朱雀门!看着架势是要将李闲逼上绝路啊!”
言语一处,长乐公主玉面惨白,心中猛然揪紧。
群臣力谏,就算是父皇有心要保李闲,只怕也有些力不从心!
更何况一国君王,怎会因为区区一人,而与满朝文武为敌?
念及此处心中更是一慌,身形随之一晃,几欲有些站不住了。
一把抓住正欲喊出口的阿秀,连连摆手。
“快,快去准备,咱们……咱们即刻去往立正殿。”
“我……我要找母后。”
原本带着体温的玉臂似在几息之中变得冰凉,阿秀美眸露出一抹骇然。
“这……”
话语还未开口,已被长乐公主推搡,温润悦耳声音之中夹杂一抹威严。
“快去备马!”
阿秀瞅瞅那张毫无血色面庞,和似乎摇摇欲坠娇躯,猛一跺脚,‘唉’上一声,阔步跨出门槛。
屋舍内的人影撑住身躯,缓缓坐了下来,陡然而来的突变让呼吸有些急促,心间焦虑之时先前病恙时那股眩晕感似乎又要涌了上来,眼帘映出画面再度开始变得晃动模糊。
玉指指尖点出,按捏在穴位上,有压制躁动的轻语声从朱唇中轻唤出来。
“不行,现在不行,还不是倒下时候。”
“李闲,不能有事。”
或许是信念太过坚定,又或许先前讯息太过骇然,此番稍稍镇定下来后,呼吸也随之平稳起来。
眼眸豁然睁开,长乐公主柔身而起,大步跨出,朝着宫门匆匆而去。
迎上阿秀,两道匆忙身影跃上马车,径直朝着立正殿而去。
晃动马车之中,长乐公主眼眶泛红。
“可知晓朝堂大臣都有何人?”
紧张之中带起一抹恐惧,长乐公主捏紧衣角,只望没有太多肱骨大臣参与其中。
阿秀惶恐不安的拧着眉头,料想到事态的严重,按扶在刀剑上的手指隐隐发白。
“方才听的不太清晰,似乎……似乎是以长孙大人为首……”
话说一半并未继续,阿秀虽不在朝中,但也心知肚明,长孙大人在朝中言语的分量。
低垂的苍白脸庞不由得猛然抬起,紧抓衣襟的玉手,指节发白,透过车帘对着车夫娇斥出声。
“快!”
马鞭抽动空气爆鸣,车马行速似乎有快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