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叫超人鱼的男人自尊受到了打击。自从顾长安“超级人鱼”四个字出口,他实在无法再直视自己的名字。原本那个带有男人情怀和英雄形象的名字,经过她的口中,变成了一个鱼尾巴男人头的怪异模样。
他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时,他的眼前适时地出现了一个落在地上的鸟笼,超人鱼大喜,这倒是不错的话题转移方向。
他指着鸟笼:“诶,为什么林子里面还有鸟笼?”
顾长安明白刚刚的话语让他不快,他正在努力地挽回自己的颜面,毕竟也不是什么熟悉的人,顾长安也没有那么欠打算让一个陌生人下不来台。
——虽然是这种没有什么水平并且十分僵硬的话题转移方式。
顾长安这么想着,头也没抬,接了他的话。
“可能是有人挂在这儿的吧。”
“是玩家挂在这儿的吗?鸟笼里面我看也没有关着鸟,这是什么意思?放在这儿装饰吗?”
管这么多做什么。玩家玩游戏就好了,去探究每个人在游戏里面做些什么,有没有什么特殊目的,实在是太累,毕竟是玩家不是街道办事处主任。
虽然是一种话题的岔开方式,但是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并不能引起顾长安的兴趣。
不过顾长安表面上还是顺着他的话应着:“玩家挂在这儿装饰也是蛮有情趣。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走不了。”
“什么?”
顾长安一直看着前面人的脚尖走着路。因为之前怕他误会自己对他有什么别的心思,干脆就不和他对视。但是这时候前面的人却没有动弹,脚后跟像钉在了土地上面。
“为什么走不了?”
顾长安边问边抬起头。
这个鸟笼,绝不是玩家可以做得到的。
巨大的鸟笼,巴洛克的华贵风格,几乎有两米高,但是却没有笼中鸟。
空鸟笼本就奇怪,再加上鸟笼开着门,似乎正在迎接客人。
鸟笼的材质看上去也和正常的鸟笼无异,里面的空间很大,透过高且弯曲的粗壮铁丝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情况。
但是这样巨大的鸟笼,却悬挂在另一棵参天大树上。
鸟笼与地面平行,只隔了大概两个手掌的距离。
远看像是落在地面上,但是近看就能发现,这个鸟笼确确实实是挂在树上没有错。
“绕过去不就行了?”
顾长安疑惑,正准备越过前面的人,自己去一探究竟。前面的人却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两个流星锤,拦住了她的去路。
“别过去。”超人鱼的表情严肃,“退后。”
顾长安这次没有多说什么,按照他的命令退后了一步。
四周一片死寂,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没有鸟叫,甚至连风声也没有。
顾长安似乎有种预感,抬头!
天上蓦地坠落一个巨大的鸟笼!同刚刚他们俩看到的一模一样!
顾长安反应迅速,滚出鸟笼坠下的范围。然而鸟笼并没有底,构成鸟笼的扭曲的粗铁丝像血盆大口,比原本的范围还要更大,直接将她一口吞下!
地面上盘旋着藤蔓,与鸟笼相接,顾长安只能看见外面超人鱼的面孔越来越窄,光线越来越暗,直至他的整个人都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四周一片漆黑,似乎又再一次回到了上次一个人的那个狭窄空间里。像是舞台突然谢幕,幕布拉合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也透不出来。
……
鸟笼外面,鼹鼠扒着框架,满脸是“这就是你们非要抓我的下场”。
“你不是说一定能保护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超人鱼的脸上几乎要流下泪来,“我本来看到那个鸟笼在我们前面,我让她往后退一步,没想到居然从后方出现了陷阱。”
鼹鼠叉着腰支着短腿站在鸟笼上面,对这个男人的哭诉嗤之以鼻:“鼻涕要下来了,哭啥啊哭?”
“对不起,是我没有尽到我的义务。”
“啥义务不义务,你这本职工作要是保镖,早就被辞了。”
“我知道,”那个人的眼眶红了,“确实是我的错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我愿意承担我的责任。”
鼹鼠从鸟笼上面一跃而下,一脚蹬到他的脸上。超人鱼措手不及仰头栽倒,鼹鼠在他的脸上踩来踩去。
“小兔崽子还装?这表情真是恶心极了。”
但是这个歉意倒是不像是装的。
走停沉默着从虚无中拔剑。
只是做了一个拔剑的手势,墨绿色的剑光便闪烁而至。
鼹鼠停止踩着男人脸的小脚,激动地看着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