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璘的这番话让席牧淳着实吃了一惊,颇有些前倨后恭的意味,只不过其他人态度恭敬是屈服于权势地位,而吴璘是被席牧淳的军事能力所折服,想到这里,席牧淳顿时美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眼见席牧淳微笑不语,吴璘觉得席牧淳是在耻笑自己态度的前后变化,一时间尴尬异常,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老夫乃是诚意求教,还请席将军赐教。”
一听这话,席牧淳知道吴璘误会了,赶忙摆了摆手说道:“大将军误会了,末将乃是后生晚辈,怎敢在您面前托大?方才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一时迟疑,确无轻慢之意。”
听席牧淳说完这句话,吴璘这才会心地笑着说道:“席将军就从包围说起吧。”
“末将这些战术皆是传习于家乡的一位伟人,都是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的灵活运用...”席牧淳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今日所用的战术,主要是围点打援,运动歼敌,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目标,调动、牵制、分割,在局部交锋时保持人数和战力上的优势。”
吴璘闻言缓慢地点了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席牧淳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伟人诞生于700多年后,是数千年华夏战略思想的集大成者,自己当特种兵经过数年系统学习,尚且只学了个皮毛,想让这些南宋的老将军理解,那真是逼张飞绣花了。
“老夫戎马半生,与金国、蒙古、西夏都交过手,每逢征战主要目的便是占领地域...”吴璘摇着头说道:“通俗些说,若不是为了占地盘,为何要打仗?”
“大将军,能守得住的才是地盘,守不住的只是累赘...”席牧淳摇了摇头说道:“就好似今日的推演,您的大军占领了沔州和利州,却直接导致了兵力分散,最终被我分割歼灭,这还何谈占领?战争注重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既杀灭了敌军,还保住了城池,这才是尚佳的结果。”
“这个道理老夫自然明白...”吴璘点头说道:“然而作为进攻的一方,攻克城池却不占领,一般的将领恐怕很难做到。”
席牧淳淡淡一笑说道:“越是进攻,越要稳扎稳打,务必保证后方安妥、首尾相顾。”
“若是席将军执金国将印,这场仗会如何去打?”吴璘坐直身体问道。
席牧淳闻言哈哈一笑说道:“若我是金国大将军,压根就不会从沔州进军。”
“嗯?却是为何?”吴璘皱眉问道。
席牧淳转头看向车外,面色阴冷地说道:“就因为沔州的守将是席牧淳,一个他们战胜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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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出征在即。
席牧淳、达木塔、刘云、柳鹂、索隆、魏淑芬、丰满七个人打点行囊开赴前线,凝霜、水儿、杨升、北雁、马文生、常飞、赵步祝、冯巧儿和一大群亲朋好友一路将席牧淳等人送到了西城门外。
说是带兵出征,可出征的人还不如送行的人多,席牧淳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只有手中那一块小小的兵符,还要沿途到各地团练去调兵,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好了,就送到这吧,你们快回去吧...”席牧淳走到凝霜跟前说道:“出征的七个送行的十多个,传出去会被百姓笑死的。”
“哪有这样出征的?”凝霜拉着水儿的手一脸无奈地说道:“别人出征都是意气风发、浩浩荡荡。看看你们七个,根本不像是去打仗的,倒像是出门游玩的。”
席牧淳尴尬地回头看了看,耸了耸肩膀说道:“有将无兵,光杆司令。”
凝霜本来就异常担心,万分不舍,席牧淳此言一出更是雪上加霜,凝霜的表情顿时就垮了下来,眼泪刷刷地开始往下掉。
“我靠,小祖宗,你怎么又哭了?”席牧淳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拉过凝霜给她擦眼泪:“我就是说着玩玩,你怎么还当真了?两万人马很快就调配齐了呀。”
眼看要离别,一双双一对对地都在牵着手互诉衷肠,达木塔和柳鹂、刘云和北雁、魏淑芬和巧儿、索隆和丰满......
席牧淳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目光直接停在了索隆和丰满身上,顿时一脸中毒的表情:“靠,人家都是两口子说悄悄话,你们两个是什么鬼?”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索隆逐渐从芙月牺牲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看了看席牧淳翻了个白眼儿说道:“你们都成双成对的,我们俩人应个景儿。”
“真是有病...”席牧淳翻了个白眼说道:“跟一个男人咬耳朵你不恶心吗?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