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奔见朱珠不答话。
额头的汗珠滴滴答答地冒了出来。
赶紧舔着脸冲朱珠笑道,想要拉近关系:“朱珠小姐,你们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让我好准备准备。”
朱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朱珠小姐”给整的有些不知所措。
“你在说啥?”
郝奔一听此言,浑身莫名一颤,讪笑道:“朱珠小姐,我这小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望您海涵。”
“我说,你在说什么?”
咕噜咕噜!
郝奔显然老奸巨猾不已,过去拿起酒壶喝了一口,故作不知地说道:“朱珠小姐,这酒水醇正的很,小的敬您!”
“嗯?”朱珠更不解了,这人莫不是有毛病?
郝奔赶忙赔笑道:“朱珠小姐,老爷近来可好?我都好久没去见他了,自打管理这店以来,可是心中一直感激老爷的赏识之情呢,小时候见过您,想不到如今都出落的如此美丽了。”
这一下。
所有人就明白了。
卧槽!
戏文都不敢这么写啊。
原来这客栈是这小丫头家的?
乖乖!
剧情也太刺激了吧。
苏浅眼睛瞪大,卧槽,老板还有这业务?
奚清子也愣在那,这剧情好……好爽啊!
朱珠明白了,原来爹爹还有这一手?
当下她眼珠子一动,说道:“这酒水怎么喝起来有点淡?”
“啊?”
郝奔明显有些懵了,自己确实是掺和了一些水,也从中捞了不小的一比,但怎么这么快被揭穿了?而且这可是你自家的生意啊,你这么当众揭穿,难道后续不想做生意了吗?
“各位,今日的酒水免单,对不起了!我朱珠代表朱家承诺绝对不会再发生这些不道德欺诈顾客的行为,本客栈将进行为期两天的整改,各位海涵。”朱珠不理会其他,直接对众人说道。
说着,她指着苏浅,看着郝奔说道:“当然,现在,你们两个人必须给苏浅和奚清子道歉,他们可是我朋友,你们这般怠慢,让我很没有面子。”
众人一下炸开了锅。
“苏浅?那打人的公子哥就是苏浅?流云城的才子苏浅?花灯节上《丽人行》的苏浅?能……能给我签个名吗?”
“这客栈是小丫头家的?那她就是少东家了?我还一直以为这客栈是郝奔的呢,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就里竟然掺和了水,我说难怪呢,以前一壶就醉了,现在愣是喝了大半瓶,那酒意才刚刚起来的样子。不过这朱珠小姐的态度着实让人放心,一般的客栈若是有此事定不会宣扬出来,为你点赞朱珠小姐。”
“这回郝奔算是踢到铁板了,不!是踢到自己的金主爸爸咯,我倒想看看他怎么办?”
……
郝春听闻此消息,嘴巴张成“o”型。
才知道此人原来是比自己叔父还要金贵的顶头上司。
他现在很后悔,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的话,我希望是一整瓶。
如果非要在这上面加上一个日期,我希望是两个刻钟之前。
那客栈里的各种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原来自己真正的老板是流云城朱家啊!
这也太严密了一些。
“朱珠小姐,您听我说。”郝奔急急地说道,想要解释。
“吃回扣的事我不想深究,有多少你拿多少,我不过问,但是你必须给我滚蛋,好自为之。”
朱珠刚说完,郝奔狗急跳墙了。
“朱珠!我敬你是朱老爷的爱女,叫你一声小姐,你有什么权力把我从位置上踢开?我可是朱老爷亲自任命的。”
“苏浅,送客!”朱珠直接说完,就去了后院的客房。
苏浅心思明快,很甘愿地充当“打手”:“请吧!还赖着干嘛?你们被开除了。”
郝奔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的“手下”。
结果发现这些人全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还有这场上许多人一副看戏的围观之色,甩一甩衣袖,冷哼一声就离去了。
一路回到自己的府邸。
郝奔气不打一出来,恶狠狠地又扇了郝春几个耳光,怒骂道:“你个不开眼的东西!这下好了,这么好的一个金铂铂被你亲手葬送了!”
郝春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但是心中却是极其恨苏浅和朱珠的,要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受这等侮辱。
郝奔最后抚额长叹,面色很不好,他没想到自己也算是给他们朱家兢兢业业做事了好几年,只不过是掺和点水在酒里罢了,这朱家的小辈竟然不顾情面。
不行。
我要把这事告诉朱老爷。
当即休书一封让人连夜飞快地送往流云城,期盼了一夜结果,结果第二日朱木巴回信:“滚。”
郝奔感觉自己心脏受了暴击。
捶胸顿足之间。
又忍不住去拉起郝春扇了几个耳光!
当然。
这事情也在燕城小范围传开。
很多人都知晓古来客栈的掌柜郝奔被流云城来的朱珠给两句话打发走了,而且那随行的苏浅更是一言不合还用酒壶把郝奔的侄儿给开瓢了。
朱珠先不谈。
但这苏浅这简直是行走的“战场”啊!
上次不但用“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这首诗来暗暗斥责孙大侠等人在灯会裁判时的不公正。
之后又把李家闹了个天翻地覆。
现在这才刚一到燕城,就有人“流血牺牲”了?
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不一定有斗争。
但有苏浅这货在的地方。
绝对就有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