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大成微微带着傲意却谦虚地对苏浅笑着说道:“承让!”
这声“承让”可比刚才苏浅的那些话语胜过万千啊!
这简直就是胜利者的痛击,而且还让你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旁观之人也会对说出此话的付大成肃然起敬。
为什么?
因为你看人家学富五车娓娓道来,却不居功自傲,还这般谦虚,当真是我辈之楷模。
苏浅也不慌。
直接伸出左右食指摇晃了起来:“非也!非也!”
非也?
苏浅此话一出众人震荡。
他们大多敢来知仁书院应聘,那就说明或多或少都是在学术方面有些造诣之人。
刚才付先生的一席话可是说的铮铮作响啊。
谁不认同?
那可是一个教育界前辈的经验之谈。
那是经历过实践检验的至真至诚之言。
怎么到你这就成了非也?
果然。
这不是你的领域。
付大成心下觉得好笑,说道:“哦?苏公子看来对我的观点不甚认同?那我到要听听公子所言。”
可笑!、
终究是个没有当过先生的毛头小子,付大成心中想到。
苏浅知道在场的人的反应,也不管这许多,直接开口道。
“听好喽,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第一句出来,付大成就被吸引了,面上的傲然虽然还在,但是他的目光却认真了,难不成这小子还真的对师之道有一些看法?
哼!
不过也就是写看法而已,我自己可是切身体会啊。
众人细细品味,也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好,传到、受业、解惑确实说的精炼。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苏浅说完,众人惊了。
这番话可算得上是一把尖刀直插付先生的观点啊。
付先生刚才说“师,乃长幼相传!”
苏浅就来了个“无贵无贱,无长无少”
起先为苏浅担忧的人。
现在瞬间把悬起来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苏浅不愧是苏浅。
不愧是那个隐隐要坐稳流云城第一大才的后生。
寥寥几句话。
就已经不比付先生阐述的一生的经验之谈的弱多少。
精彩!
精彩至极!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
“……”
“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全场肃静!
针落可闻!
众人闭眼思索刚才苏浅的话,久久不能平静!
只有朱珠激动不已,看这个情况定是自家公子又要胜了。
虽然说的什么师啊道啊的自己没咋听明白。
但就是牛逼!
付大成怔住了。
自己成为先生几十年,竟然在苏浅的观点冲击下,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挫败感传来。
这……
怎么可能?!
他才多大?!
竟然能把师之道看得这般透彻而且这般成熟?!
苏浅负手而立。
更加恭谦地对付大成说道:“承让了。”
这更像是一个巴掌啪啪地打在付大成的面上。
这小子也……太记仇了。
众人不敢妄自评论二人的高下,这已经不是他们能评判的了。
大神论道!
一切还要看他们自己如此评判这场胜负。
苏浅丝毫不担心。
这可是前世里只要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必背的一篇课文——韩愈的《师说》。
怎么可能会败了?
当时。
自己可是背的云里雾里,甚至还被老师给留校,在饥饿的胁迫之下,硬生生地给背出来了,没想到如今竟然派上了用场。
付大成眼神复杂地看着苏浅,看着这个从未当过先生,却把师之道说的如此深沉的年轻男子。
他觉得自己已经无颜在此地久待了。
本来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
结果全被苏浅给一一击碎。
沉默良久。
付大成的语气有些落寞:“是……是在下……输了!告辞。”
转身离去。
众人能看到他的背影好像苍老了一截。
莫名的有些苍凉和唏嘘。
刘函无奈,只好对苏浅一拱手跟了上去,他其实很想在知仁书院的,因为苏浅的才华太让他惊艳了。
周之名也赶紧跟上。
现场这才爆发出呼声,尤其是流云城的人。
“卧槽,苏公子竟然胜了,真是神了!”
“知仁书院保住了。”
“苏公子真是样样精通啊!连付大成这样的都败下了阵。”
……
听到这些闲言碎语。
付大成此时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本来挺直的背更加的佝偻了。
也就在这时。
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