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大家都看着,自己还是耐下性子的好。
许先生看向苏浅,道:“你细讲出来,倘若我觉得你言之有理,大家也觉得你言之有理,那么让你去老夫亲自带的班又有何妨?”
这一席话,刹那间让课室的气氛瞬间火热起来。
大家面色震惊不已,要知道许先生带的班,可大大区别于之前的甲乙丙丁班啊,即便是最好的甲班那也是比只不过的。
一班!
不错,就是一班。
以数字之首而命名的一班。
众所周知,知仁书院每年都有人走入庙堂。
而众所也周知,整个书院走入庙堂的学子,尤其以许先生所带的一班最多,其他甲乙丙丁四个班加起来,哪怕是最鼎盛的时候,也不过看看比肩其三分之一的名额而已啊!
所以流云城也有句话,想要飞黄腾达,要么你老子是城主,要么你就是许先生的学生。
所以,众人不震惊是假的,甚至还有些些的艳羡。
苏浅可不管你什么甲乙丙丁卯、一二三四五的,开玩笑,自己前世还带也是个正儿八经的本科生好不好。
当下双手一拍,就自信地说道:“子曰……”
“子曰?”
“子曰是什么鬼?”
“啥叫子曰?”
众人疑惑。
苏浅也不意外,各个世界有各个世界的不同,也属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子便是孔子,子姓,孔氏,名丘,字仲尼。”
“这名字好奇怪啊。”
“对啊对啊,我也觉的好奇怪。”
“瞎编的吧,我怎么没听过?”
许先生的面上闪过一丝微微的轻视之色,但很快就被他掩藏了起来。
不过心中却是带着不屑,想看看苏浅到底会怎么出言反驳自己。
至于这什么孔子?
呵呵。
胡诌!
难道这世上还有自己没看过的书?
这不可能!
“咳咳……”
苏浅不理会这些议论,正了正声,继续道:“孔子乃是一代先贤,这也是我从一本上古残书上看到的,大家且听。”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
“子曰:‘行已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
“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
“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说完。
全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安静的如死一般!
苏浅微微得意,怎么样是不是被震住了?开玩笑,孔子可是自己前世里实打实的圣人啊!还镇不住你们这些小笔宅汁了?
但显然他高估了大家的学识。
这不,所有人都心中腹诽。
哈哈哈,这个叫苏浅的肯定完蛋了,说什么不好,竟然公然说“硁硁然小人哉”?
小人?
你的意思是先生是小人?
你这不是打脸吗?
而且打脸也没有这样当着面打的啊。
众人看向许先生,想要看这位名望极高的存在如何大骂苏浅。
但许先生的状态却和他们所想的不一样。
面上充满惊疑不定之色。
那本就深邃的双眸似乎陷入了一个无法脱身的漩涡。
本来。
他心中对苏浅能说出什么理由来,是半点都不关心的。
但在其说完后,他越想变越觉得此子的话颇有深意,越觉得颇有深意,就越想去琢磨。
最终。
在足足过了小半炷香后。
老先生仿佛憋气许久的人一般,从深水之中解脱而出。
他发现自己小看了苏浅。
自己从小就开始背:言必信、行必果,之乎者也云云,几乎可以说是出口成章、信手拈来。
但是就在今天。
就在这么一个只是新生入学的场景,自己最看不上的人竟然出言反驳了自己?这让人很没有面子,这让自己的师长威严受到前所未有的挑衅。
可偏偏。
在苏浅说完理由之后,自己原本就准备好的一万个回怼的方法,一个都排不上用场了。
这不扯呢嘛。
苏浅看着许先生的表情颇为纠结,当即继续道:“言必信、行必果这句话属于断章取义,小人指格局小的人,说到做到,而不懂得变通,只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而不敢对生活有所其他追求,此乃下乘。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
众人面楼讥笑,心下嘲讽。
这小子莫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先生都不说话了,明显是生气了啊,你还隔着巴巴?没眼力见儿啊。
终于。
许先生开口了,他看向苏浅,眼神中竟然露出浓烈的急切之色。
“你……你你看的古本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