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者无力靠在树上,同伴的成功激起了剩下荒食的凶性,它们围了上来准备享用这鬼天气中难得的美食。
“喂,刚刚是不是有人在呼喊?”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似乎是个小孩子。
“进,这么大的雨就别往外跑了,要是淋坏了老爷又要说我了。”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听起来有些着急,想来是那孩子太任性。
荒食缓步向前,流放者的耳中却依然传来那名叫进的少年的声音:“可是我确实听到了。父亲常说救人就是救自己,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
“哈哈哈”流放者忽然笑了出来:“来吧畜生,来咬死我啊!”他咆哮着激怒荒食,似在自暴自弃。荒食被这濒死的虫人所激怒,一拥而上就要给他最后一击。
流放者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然迎面扑了上去,伴随着哀嚎与咆哮。
……
“啊,他醒了。爸爸快来,这个人好像睁开眼睛了。”柔软的床铺,温暖的阳光。眼前有些刺眼让视线有些发白。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活了下来。
“你做的很好,进。看来你也是一名独当一面的小伙子了。来,让父亲看看他恢复的怎么样。”一个和蔼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手腕处传来一阵温热。那只手粗糙而坚韧,自己一下子就明白,这个人应该也是名久经沙场的将领。
是了,这就是那种人。在战场上立了功,得到赏赐后便在边远之处安歇下来。这种人守着一亩三分地还能夸耀自己过去的功绩,在别人的保护中渡过满足的一声。
真是令人作呕。
我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啊,这个孩子应该就是那将军的未来,也是他的寄托。将希望托付给自己的子嗣然后就能享受晚年了么?这种人,这种人……
“谢……谢您,我感觉好多了。我的家乡被战争摧毁,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回去了。”这种谎言,足够欺骗这对父子了。
那父亲叹了口气对我道:“别这么说,我们来晚一步,让你受了重伤。没关系,你可以先住下来,往后的事情也好多思考思考。”
我点点头对这个将军道:“太谢谢您了。但我还有个请求。能否给我一面镜子,我想看看伤的怎么样。”
“这……好吧。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阿健,拿面镜子来。”将军吩咐下去,很快就有人过来,手中是一面精致的铜镜。
我的手有些颤抖的拿起镜子,入手有些沉重,但这都不碍事。我看到镜子中出现一个丑陋的脸,只有一小块完好的皮肤,剩下的几乎都被裹住,里面显然是没法看了。
这是谁?哦对了,这就是我。铜镜掉落在身上,我忽然笑了出来,这一刻真是让人愉悦。
是的,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