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挑眉,没有说什么。
宦官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于是笑道,“陛下,奴才为你带路吧。”
魏珩摆了摆手,“不用,皇宫怎么走朕比你熟悉。”
宦官低头应声是,然后站在原地恭送魏珩。
没过多久,魏珩就来到了孔太后的寝宫,宫殿前的宫女太监们一看见魏珩的影子,就齐刷刷的下跪行礼。
魏珩视若无睹,一路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看见了坐在美人榻上的孔太后。
孔太后淡淡的道,“陛下,来了啊。如今哀家想见一次陛下可是不容易,还得着人三番五次的去请才能够请的来。”
魏珩在离太后三米远的地方就停住了脚步,随意寻了处地方坐着,再一见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些许瓜子,便顺手抓了一把过来,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回答道,“太后娘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孔太后见魏珩这幅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皇帝!哀家教你的礼仪你是全部忘记了吗?你看看自己现在这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样子!哪有半点当皇帝的样子?”
魏珩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吐出瓜子皮,直接吐在了雍朝最尊贵的女人孔太后那贵重的羊毛地毯上,身子稍稍往后倾斜,完全就是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太后娘娘,朕知道你看不惯朕这幅做派,既然看不惯,你就想个法子早日把朕赶下来,这样也就用不着辣你的眼睛了。不过,现在朕是皇帝,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孔太后额头上的青筋猛跳,双手紧紧地捏成了一个拳头,险些没把那保养的极好的指甲抠断,这个李珩,这些日子以来,越发的知道如何惹怒她了。
魏珩饶有兴趣的看着孔太后的表情,笑道,“太后娘娘,你生气的样子比你虚伪的样子好看多了。”
孔太后忍了下来,脸上换上了担忧的神色,“陛下,哀家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对哀家究竟有什么样的误会,导致你现在做事越发的没了边际,但哀家想着,既然有误会,我们就要寻个机会把它解开,想当初,我们……”
魏珩不耐放听她说这些废话,皱眉道,“你说的重要的事情指的就是这个?”
孔太后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一国太后和皇帝之间保持和谐的关系难道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吗?”
又只是这幅样子,魏珩刚到皇宫的时候,生母刚死,举目无亲,这个女人就总是一副为他好的样子,骗取了他的信任,平日里对他要求严苛并不是像一般的母亲那样为了他好,只不过是想要刁难他罢了,亲手为他煲的汤里面更是放了慢性毒药。
可那时候的魏珩是真心信任这个像母亲一般的人,她提出什么要求,无论多难,魏珩都会努力去办到。
现在想起来,魏珩对于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又同情又不屑,一个人怎么就能够这么傻呢。
魏珩站起身来,道,“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个,那么抱歉,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说完,魏珩转身离开。
孔太后看着魏珩的背影,面色渐渐阴沉下来,等到魏珩彻底走了后,孔太后才指着不远处的那个地毯,吩咐身边的宫女,“你,马上去把那个丢了!还有,以后都不许在我的寝殿里放瓜子!”
宫女抬头,那个地毯上还有好些清晰可见的瓜子壳,连忙应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