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拒绝呢,这群孩子多好玩呀,不是吗?
夏季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当一群少年现在红竹小苑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
红竹小苑坐落于嘉州府有名的烟花柳巷之地,周围有轻歌曼舞,有流水画舫,也有文人墨客最为青睐的读诗会,算得上是嘉州府一处销金窟一般的存在。
而此时,天色尚未完全黑下来,这里的人流量并不算太大,也因此,一群少年人出现在这样的地方格外显眼。
红竹小苑的老鸨迎了上来,问道,“各位爷,你们站在这门口,这是想?”
元信斜了一眼老鸨,“怎么?我们不能来这儿做客吗?”
老鸨苦笑,“元少爷,您说笑了,来者即是客,做生意的哪有不欢迎客人的呢。”老鸨的余光扫到了人群中的一个少年,目光一顿,随即恍然。
她就说,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来青楼做什么,现在看来不是来玩女人的,而是来欺负人的,果然,这才是少年人的天性,而麻雀飞上枝头后也终究无法融入枝头的生活。
元信又道,“那还费什么话,还不快快迎少爷们进去。”
老鸨连忙道,“诶,好嘞,少爷们快快请进,不过各位少爷,我还是有句不当说的话要说的,各位爷在我这里可只能吃吃东西,看看姑娘,其余的可一概不能做,我们做生意的也不容易,到时候出了问题,各位家里的尊长找上门来,我们也是承受不起的。”
元信不耐烦地道,“知道了,少说废话,快点带路!”
老鸨笑了笑,走在前头,将人带到了二楼雅间去,正要叫人上来伺候点心酒水什么的时候,却被元信叫住了,“不用叫人上来伺候了,这儿不是有现成的人吗?”
老鸨一顿,下意识的看向元宁。
果然,只见元信大爷似的躺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宋长玉,“五弟,听说你以前在红竹小苑的时候就干过这端茶倒水的活计,如今到元府生活了个把月,从前谋生的活不会忘记怎么做了吧?”
老鸨心想,完了,按那孩子的脾性来说,这必然是要哭的。
她不动声色地朝元宁看了过去,却见那人面色不动,手上慢悠悠地转着一个茶杯,像是在玩着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听见元信说的话后,抬起了头,眼神中带着一点儿茫然,反应过来后也不怒不气,反而看向了她,笑着说,“妈妈下去吧,三哥说得没错,这里有我就够了。”
听着就像是完全没有体会到他人言语中的羞辱意味。
这……
这样单纯的孩子真的能在高门大院里生活吗?还有,这孩子原来只是懦弱了些,好歹还是能分辨出他人话语中的好歹的,而现在竟像是脑子不好使了似的,这是被生母的死刺激到了,还是在元府经历了什么事情?老鸨皱了皱眉。
屋子里的少年们也哄堂大笑,有人道,“元五,你这还真是伺候人的命。”
“莫不是一天不伺候人就浑身不舒服,这么说来,倒是要感谢我们给你这个机会了。”
元信也冷冷的哼了一声。
而元宁竟像是没收到半分影响似的,只是笑着看着老鸨。
老鸨没有办法,悻悻退了出去。
完了,这孩子真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