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左手托着黄纸,右手拿着毛笔,笔锋蘸了蘸口水就在黄纸上画了起来。
这一张符纸所画,没有什么普通符篆上的“敕”字,没有什么“急急如律令”,也没有画什么刀剑,最上面两断横一长横的震卦,左右竖横的兑卦和离卦,中间是如游龙一般的图案,一笔而成,最下面是一个“夬”字。
叶寒将画好的符篆递给了掌柜。
“人生于世,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但有很多意外也都是可以避免的,心怀善念,多行善事,终有好报,老掌柜这枚符篆是送给你那行伍中的儿子的,今冬或有战事,这枚符篆可保他平安归来。”
“哦?那多谢道长了。”掌柜接过符篆,将符篆收进案台后面的抽屉里,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又是坑蒙拐骗的假道士。”伙计在一旁低语。
“天寒时战事将起,老掌柜切莫忘了将符篆交给令郎贴身而带。”叶寒说了一句走到门口摆放的方桌后面坐了下去,姒燕龙将旗幡插在桌子一角。
“你那符篆真的假的?”姒燕龙也是好奇的问。
叶寒点点头,说:“是真的,他儿子是龙骁卫的一个校尉,今冬西面战事将起,战后龙骁卫十不存三,他儿子便在那七数之中,这枚符篆,能改一丝因果。”
“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天机不可泄露,他信不信都是命数,送出这枚符篆,是因为他的良善,我表达谢意,但是我却不能为他逆天改命,毕竟因果不对等。”叶寒轻声的解释了几句。
姒燕龙若有所悟,不再说什么,坐在一旁,看着人来人往喧闹的街市。
没多久,一辆马车在他们跟前停了下来,从马车上下来三个宫廷宦官,走在前面的大约六十多岁,头发都已经花白,后面两个大概也就二十来岁,面容白皙。
老掌柜和店伙计赶紧出门来引,老太监经过叶寒他身旁的时候,还向他们瞟了一眼,对老掌柜的说:“怎么门口还有两个道士在?这不耽误你们做生意吗?”
“不碍事,不碍事!”老掌柜弓着腰说。
“贤妃娘娘惦记着你们店里的米糕了,派咱家采买一些带进宫里。”老太监昂着头朝店里走。
老掌柜和伙计自然是无比热情的招待。
不多时,老掌柜又将他们送了出来,伙计拎着牛皮纸包装的米糕送到了马车上。
老太监经过叶寒他们身旁的时候,叶寒突然开了腔:“车马向前,辕辄两边,从一而终,终不相叠;人奉二主,逢迎两面,世事无常,劫祸难免。无量天尊,这人啊,该认命还得认命,但有些时候还得想想办法改改命才是啊!”
老太监本来已经快要爬上马车了,听到叶寒最后的话,又收回脚,转身走到叶寒对面,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叶寒。
叶寒抬头看着他,保持着微笑。
“你这老道,话中有话啊!咱家身上倒是还有十两纹银,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了。”老太监也是笑着说。
“一个将死之人的银钱,贫道就不拿了,不过我奉劝你,扔了车上的锦缎,你还能有个全尸,要不然身首异处。”
“铛!”一个年轻的太监抽出剑就朝着叶寒刺了过来。
叶寒却是微笑着,身体都没有移动分毫,姒燕龙赶忙站到叶寒跟前。
店里的伙计也是对着叶寒就喝骂了起来。
“住手!”老太监倒是拦下了年轻太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