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泽语嘴角一抽,一个明强,一个暗夺,意图都是自己的武器,还有日后,想什么呢?
还是永不相见的好,免得将来再反悔把木棍抢走了。
风泽语自语,没敢让看着憨厚的中年男子听到。
他没敢放松心神,强撑着疲倦在山岩之间跳跃着远去,一直奔行出几十里才寻了一个空荡荡的山洞钻进去。
刚刚缓下来,一阵阵疲倦感就侵袭而来,对战青狼在胸口处伤的血肉模糊,而赤色神牛又将他的后背烧的焦黑一片,如此沉重的伤势若是换一个人早便没了生机,也就是他气血之力丰沛,不断修复伤势才能撑到现在。
风泽语在山洞中沉沉睡去,数十里外,连山族的中年男子忽然呵呵冷笑起来,“还挺谨慎的。”
“你能别这么笑了吗?”清公嘲讽他,“连山族长的笑声真的是能止小儿夜啼。”
木讷的中年男子面色不起波澜,不过也没有再笑下去,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一个年轻人,值得你如此付出吗?”
清公没有回答,神魂透过数十里将风泽语所在山洞周围的异兽都驱赶开来。
“蚩的秘法,建木,还有你的双眼,这些那一样不比一个握不住的希望更重要,你将所有希望放在一个上面下来的年轻人身上,何必呢?”
“那你又何必牵扯进来,带着连山在这片蛮荒之地休养生息,日后再打回去,不好吗?”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在这里待的越久,斗志也被磨灭的越厉害,不止九黎,连山也在衰弱,再拖下去,世间便要忘掉我们了,我和你又不一样,你将所有赌注全压在他的身上,我只不过是让他在冥冥之中欠我一注因果,说不得将来你成功了,我连山也跟着受益回归。”
“那要是失败了呢?”
“失败了啊……九黎若是败了,洪荒九野的气数也剩不下多少了,估摸着也撑不起连山,”话到此处,连山族的族长神色有些落寞,“呵,还不如跟着你打上去呢……”
中年男子宛若一个老农般啐了一口,蹲坐在地上,没有一丝洪荒第一人的姿态,“一直以来你都是目光最长远的,那东西在你手中倒也不算埋没了。”
“所以?”
“你若是打回去了,记得把连山易带上,我想……看到火焰的旗帜染透整片天空。”
“可惜其他的几个大族已经被渗透了,彻底消亡。”
“呸,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向天衍塔示好,活该!”
清公不再言语了,因为事实的确如此,只剩九黎和连山还在支撑了。
“契约还要立吗?”
“不用了,我终究算是救了他一命,这个因果已经种下,就等日后开花结果,”连山族长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苦大仇深的模样,“对了,我刚刚在那小子身上占了一卦,你要看吗?”
清公不屑的嗤笑道:“那东西在我手中,你当我为何要选中他?”
“连山易身为天下第一卦辞,没那么不堪,说不得看到一些与你不同的风景呢?”
清公沉默了,“……说说看!”
“不说!”
“……”
连山族长面色木讷,眼中却露出蔑视的光彩,好像这样戏耍清很开心。
清公对这个看似沉默寡言实则内心闷骚的男子十分无奈,“我想吃牛肉了。”
赤色神牛本来安静的待在连山族长身旁,此刻却满眼戒备。
“呵呵,其实我也想尝尝建木的味道!”连山族长又苦大仇深的呵呵笑了起来,脸上皮肉未有任何松动。
清公身形化为一道烟尘消散,连山族长依旧蹲坐在地上,面色冷漠而平静,幽幽叹息声响起:“你看到的是他从万古时空中回首,可我,看到的却是诸天崩坏、万族俱灭,连山啊,连山,与九黎相比我又能如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