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巢与林梓换位到现在不过短短一天,但林梓仿佛长大了许多,就连声音都不再如昨日的稚嫩。
“傻孩子,我们是一家人啊!”母巢的声音充满了母性。
“妹妹,你醒了!”在林梓的身后,母巢看见了双眼赤红,脸色憔悴的林鸿。
“哥哥,我醒了。对不起,我现在这样已经变不回去了,以后,我不再是母巢了。”说着,母巢哭了出来。
在林梓面前,她有着姐姐甚至是母亲般的胸怀,可在林鸿面前,她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渴望童真的小女孩儿。
“没关系,没关系,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林鸿伸出双臂,将母巢和林梓抱着怀里,声音几近凝噎。
“以后你就叫林桑吧。”林鸿一边抱着二人,一边在母巢耳边说道,“你和林梓,合起来就是桑梓。只要有你们在,无论在哪里,都是我林鸿的故乡。”
“哥哥……”林桑和林梓在林鸿的怀中一边呼喊,一边痛哭。
“哥哥,摩拉姐姐呢?”林桑先停了下来,问林鸿道。
“摩拉,她离开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将她找回来。”林鸿望着远方,思绪回到了一天前。
圣女的眼泪滴在玉佩之中,不仅唤醒了阿芙洛的灵魂,还有一滴同样的眼泪。
那是一个叫摩拉的女孩留在玉佩之中的。
圣女明白眼前这些人跟摩拉之间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而她与摩拉也一定有着很强的关联。
就在刚才,在她看到这个叫阿芙洛的女孩儿毅然决然地为自己去死的时候,她心中升起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一种叫“痛苦”的情绪。
从小,她就教导她,圣女是不应该有情感的。
可是,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痛!”圣女心中的痛苦越来越强烈。同时,天边传来一股熟悉的力量,在用力地将自己拉离这个世界。
圣女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以往这个时候,她应该服从她的安排,回归神国。但现在,她却不想走。
可是,不走不行啊,那股力量越来越强大。
圣女忽然伸出右手,一把将那滴被那个名叫“摩拉”的女孩儿留在玉佩中的眼泪抓了过来,吞进了自己的口中。
力量在这一刻爆发,圣女身形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眼中,只有林鸿看到了圣女在离开时眼中忽然流露出的释然。
那是一种镌刻在他心灵深处和灵魂之中的刻骨铭心的东西。
“摩拉!”对着消失的天空,林鸿声嘶力竭地喊道。
自从身居高位以来,林鸿渐渐远离了世间的情感。上次超级兽潮,这次毁灭者之难,大陆有数十亿人丧生,林鸿虽然也觉得悲痛不已,但更多的是一种悲天悯人,而不是关乎自身的切肤之痛。
而现在短短一天时间,先是母巢寂灭,紧接着阿芙洛消亡,转眼间阿芙洛又忽然回归,接下来圣女觉醒却匆匆离去,最后则是母巢意外复苏。
十二时辰,林鸿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一下子觉得自己老了好几百岁。
母巢身死道消,摩拉得而复失,在林鸿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巨浪过后,是一种无以复加的凄凉。
在外人看来,林鸿依然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只有最接近于他的人才知道,这是哀莫大于心死,放眼世间,几乎已经找不到可以让林鸿重新振作起来的东西。
母巢的意外回归,让林鸿已经走平了的心电图重新恢复了跳动,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总算是又活了过来。
重生的林鸿,平静地放下了一切政务,开始重新规划着自己的人生,而寻找摩拉,就成为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动力。
林鸿的变化很快从联邦高层传递到中层,最后传遍了整个联邦和大陆各处。
起初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知道,是为了什么。
有的人说,林鸿是为了叁拾亿民众的死而伤心;有的人说林鸿是自责,由于自己能力不够强大,使得大陆遭受了如此惨重的创伤;还有的人说林鸿是为了抵御毁灭者,不惜服用天材地宝,强行提升功力而导致的后遗症。
几乎所有的传说都与毁灭者入侵有关,经过一百多亿人的口口相传,大陆上下几乎每一个提起林鸿,都会交口称赞。
林鸿的威望本就无以复加,现在更是如日中天。
任何丝毫不利于林鸿的言论都会遭到无情的批判。
然而,在大陆上下对于林鸿的感激和崇敬之情蒸蒸日上之时,一个关于毁灭者真相的小道消息却不翼而飞。
这个消息最先起源于什么地方,已经不可考据。但现在整个大陆都有着它的传说。
离林鸿最近的希顿城反而是最后流传这个消息的。
希顿城馨香阁,从开始起一直到现在,都是希顿城最繁华最顶级的酒楼。
这里一个最便宜的小菜在其他酒楼都可以订一座上好的酒席,但就是这样,来这里吃饭的人依然络绎不绝。如果不提前预定的话,临时前来,根本不可能有位置。
大厅位置都没有,更别说包房。
现在是中午两点,按理说这个点儿,应该是过了吃饭高峰。不过大厅中依然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在大厅进门右侧,一个隐蔽的角落。
两个情侣摸样的年轻人坐在那里。看他们时而低头耳语,时而莞尔一笑,那年轻女子时不时的一边笑一边还用自己的小拳拳亲密地在男子身上锤上几下。
不用听,都知道两人在聊着什么私密情话。
忽然,年轻男子一脸神秘,凑近女子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小莲,那件事儿,你听说了吗?”男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天上。
“阿刚,你干嘛神神叨叨的,什么事儿?你快点说!”女子小莲对男子故作神秘,显然有些不太喜欢。
“就是那件事儿啊!”那个叫阿刚的男子再指了指天上,这次手指比上次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