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钻回到轿中, 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不论她如今在宫中的地位如何,以及日后将会如何飘摇,可是今日她出了那口压着心口多年的恶气。
从小她便是个庶女,只是个庶女。
不管她如何努力,如何优秀,都被这层身份束缚着,这种生来带着的东西,凭什么她的就别别人的差?
她就是不干......
看秦香走了,苏明海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此刻肿的像猪头,脸颊生疼生疼的,吸口气,便觉得疼的受不住了。
苏明海窝了一肚子的火,他虽然后来不怎么受秦院判待见,两府之间的走动也日渐稀少,可是不代表她秦香就敢不敬长辈啊!
他说他是舅舅,哪里有错了?
没处撒气的苏明海,回过头对着新立起的坟头说道:“青儿!你看看你的这个庶女,连我这个舅舅都敢打,你真是活得窝囊,连个庶女都管不了,自己的女儿死了,如今你也死了,咱们苏家嫁进秦家的这 一支,算是死绝了!”
苏明海骂了一通,觉得脸颊痛的丝毫不能减轻,便挥挥手道:“你们散去吧,我要回家去了。”
秦家的那些个下人,看着苏明海离开,心头如秋风扫落叶,空荡荡的。
如今秦家已经败落了,不对,还有秦院判如今没有最后的宣判,他们的身契还没有得到,眼下看来,只能继续回秦家等着,看看日后如何发落吧。
也许,秦院判能被放出来,官复原职,那他们还能有之前的日子过。
也许,秦院判最终获罪,他们这些下人,可能就被官府随便找个地方发配了,反正都是为奴,注定了受人摆布。
在远处的一处山岗上,离这里比较远,不过因为地势高,能正好看到秦大夫人的墓地。
刚刚从人群里偷偷离开的华昭和宋黎,此刻就站在这土坡上。
华昭像是看不够一般,还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新坟,心里有着此生再无法了却的遗憾。
她多想能当着秦大夫人的面,叫她娘亲,告诉她,她有多想她。
她也好想听一听,秦大夫人唤她“小书”,摸着她的头发说,“小书长大了,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宋黎:“起风了,该回去了。”
如今,已经办完了该办的事,宋黎能看出来华昭有多舍不得,可是光在这里站着,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失去了,注定是要放在心里的。
而人,注定是要往前走的。
点点头,华昭又看了最后一眼,跟在宋黎身后离开。
回去的路上,华昭说出了这么多天以来想说的话,“宋黎,如果我想救秦院判,有办法吗?”
宋黎对华昭的这个问题一点儿都不奇怪。
其实不管华昭说不说出口,他早就看出了华昭的心意,也一直在想如何救秦院判。
因为有了他和华昭的事情,慕容锋现在对秦院判的看管特别严,特地派了原先他的府兵过去,纵使之前宋黎的势力庞大,这次也没自己人能够混进去。
闷闷地,宋黎说道:“我会想办法,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