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琉璃宫还没有成立,我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有一次外出游玩碰到了一群恶修,我很害怕,慌忙逃窜,可是凡人怎么跑得过仙修,很快我就被抓住了,那群恶修想要…想要强迫于我。”说到这里琉璃宫主脸色有一些苍白,更有愤怒与无助。
琉璃宫主伸手摸了摸铜傀的脸庞,继续说道:“就在我要放弃之际,一个少年犹如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最终打跑了那些恶修,救下了已经绝望的我。不曾想,少年一时的仁慈却为自己招来了杀生大祸,那些恶修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群帮手,各个实力强大无比,他们一路对着我们追杀,这一逃就是好几天,也就在追杀的途中,我们互生了情愫,怎奈天公不作美,很快那群人便将我们团团围住,逼到绝路,少年拼了命的保护我,虽然最终成功杀死那群恶修,但是此时的少年也已经油尽灯枯了,他不甘心,他不想就这么死去,他说他想陪我,陪我一辈子,他说他还没得到他父亲的任何,他不能死去,于是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将自己炼制成了一具傀儡,一具与众不同的铜傀,他的执念与一条兽魂在铜傀内无休止地交战,有时候他赢了,他便能控制这具铜傀,有时候他输了,他便会被兽魂压制,变成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他用他的生命保护着我不受伤害,后来建立起了这座琉璃宫,收纳所有走投无路的弱女子,想要去与恶修抗衡,怎奈如今的的他已经千疮百孔了…”
此时的琉璃宫主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没有在意姜阳还在一边,直接与铜傀搂在一起,依偎在铜傀怀中。
姜阳听完这个故事以后一时间竟说不出话了,要知道当年的少年也不过十六七岁,与他现在差不多大,不仅有一个正直无畏的心,同时为了守护陪伴心爱之人,竟有勇气将自己炼制成一具傀儡,虽然姜阳不知道少年是怎么做到让自己还保留意识的,但是就这份执着与勇气就让姜阳心生敬意。
也许此刻的少年正在傀儡中与另一个傀儡魂交战着,几十年如一日,就这样执着的活了下来。
终于琉璃宫主停住了哭声,慢慢离开铜傀的怀抱,轻声说道:“或许你们会叫他傀儡,或者铜傀,但是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一个人,一个与你我一般无二的、活生生的…人!”
姜阳点了点头,对着铜傀拱手行礼,表达自己心中的敬意,然后看向琉璃宫主,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问了出口:“不知这位前辈如何称呼?”
抛开别的不说,就单单是十几岁的时候就能炼制出铜傀,足以让姜阳称呼一声前辈了,而姜阳自己也没觉得不妥,他真的觉得眼前这具铜傀很熟悉,就像铜傀先前自己说与他很亲切一般。
“他叫陆仙,他曾经告诉我,仙是他父亲对他的期望,希望…”
“这…怎么可能?陆师兄?!”
琉璃宫主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姜阳惊叫出声。
姜阳没办法不惊讶,没办法不震惊,难怪自己会觉得熟悉,原来眼前之人就是他的亲师兄,就是陆翁的儿子啊!难怪自己会觉得熟悉,现在对比一下,铜傀的脸与陆翁确实很像,陆翁曾经告诉过他,他的师兄名叫陆仙,仙是希望将来这个孩子能踏真仙,破金仙,甚至成为那让人仰望的天仙境的仙帝,这其中包含了陆翁对他的太多期望!
“姜公子,你刚才喊他什么?”琉璃宫主看得出来姜阳眼中的震惊不是假的,同时她也震惊了,眼前之人竟然是陆仙的师弟?难道…
“难怪,难怪我一进门就觉得你熟悉,难怪你也对我觉得亲切,原来你就是我从未谋面的师兄,我师父的儿子,陆仙啊!”姜阳没有回答琉璃宫主,而是转头看向没有意识的铜傀,眼中尽是激动之色,他也终于知道陆翁为什么找了二三十年都没有找到陆仙了,原来他已经将自己炼制成了傀儡,身上再无陆仙自己的气息了!
要是师父知道陆仙还活着得有多开心啊!
“宫主,多谢你一直以来对师兄的照顾,我代师父他老人家感谢你!”姜阳对着琉璃宫主深深鞠了一躬,这一拜不为自己,只为了那个失独老人,他的师父陆翁,这一拜他心甘情愿。
琉璃宫主被姜阳这一拜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将姜阳扶起,“姜公子此言可当真?你是他师弟,为何他从没有告诉过我他还有个师弟?”
听到琉璃宫主的话,姜阳苦笑一声,说道:“宫主,你看我现在才多大,你们相遇时,师兄他多大?”
琉璃宫主这才恍然大悟,确实,姜阳看起来也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样子,那时候恐怕还没出生。
“宫主不用怀疑,等师兄醒来,自然能知道我所言非虚,看来我需要回一趟学院了,如果让师父亲自出手,必然能让师兄恢复!”姜阳对着琉璃宫主正色道。
琉璃宫主听闻不禁大喜,急切道:“若是如此,还请公子告知他老人家现在何处,琉璃亲自去请!”
“宫主莫急,就由姜阳代劳,这个给你,若是师兄苏醒,给他一看便知我所言真假!”姜阳毫不犹豫地拿出陆翁给他的那枚玉佩,里面蕴含了陆翁的气息以及手段,陆仙一定是感受到了这个才觉得他亲切的。
“师弟。”就在姜阳欲要离去之时,铜傀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只是比之前更加虚弱了,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姜阳身体一颤,看向铜傀的眼睛,那个身影又出现了,此时正看着姜阳,脸上浮现淡淡地微笑。
“陆哥!”琉璃宫主轻声呼唤一声。
“师兄!”姜阳快步走到铜傀旁蹲下。
“琉璃,将玉佩还给师弟吧。有师弟的陪伴,想来父亲他…这些年是陆仙不孝…”陆仙的声音中有些自责,他确实从玉佩中感受到了陆翁的气息,这个做不了假。
姜阳想起了陆翁,那个有时疯癫,有时正经的老头,心里有些酸:“师父找了你二三十多年了…”
“唉,师弟,答应我,不要去找父亲,我…没脸去见他。”陆仙叹息道。
“陆哥,姜公子说,若是他老人家出手必定可以治好你,你…”听到陆仙这话,琉璃宫主顿时心急如焚,目中满是忧虑,他知道陆仙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就不想回去见师父吗?”姜阳听到陆仙的话,有些怒了,好不容易让他找到了陆仙,陆仙却不让自己去找师父过来救他。
“师弟,你就当帮为兄一个忙吧,我不想让父亲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为兄相信师弟的能力,也相信父亲的眼光,既然天意让我们兄弟两人在此相遇相认,那便让为兄来检查检查你的实力,师弟可有信心?”陆仙一开始有些低落,而后又刚毅起来,俨然就是一副师兄对师弟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