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城门前的纷争(1 / 2)

维克托从无比沉浸的喜悦中苏醒,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异样的激动情绪终于被他硬生生抑制住,坦然以这种方式,令自己变得稍微冷静了一点。

心中思绪纷乱如麻,维克托摇摇头,稍微捋清侧重点,压抑着心中的兴奋,试探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可以、可以告诉我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他无比渴望着从高贵的少年口中知晓这神奇的一幕是如何发生的,转念又觉得这只是痴心妄想,心中拿不定主意和彷徨得失,全显露在他纠结十分的脸上。

王尔德看得为之一呆,心中怜意大生,幽幽一叹,神情落寞。

见状,维克托的瞳孔顿时染上失望的灰暗色彩,但他心里也明白,他只是区区一介平民,对方是高不可攀的贵族少爷,双方在地位阶级上就存在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对方作为上位者,想怎样就怎样,根本不用顾虑自己那如同玻璃般脆弱的个人感受。

况且,自己提出来的这个问题也有可能涉及到对方身上的秘密,维克托听闻每一个贵族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还非常讨厌外人窥视他们或者试图挖出他们的秘密,内心感到无比自卑的维克托还无比关怀地替王尔德找了这样一个听起来信服度不错的借口。

维克托误会了王尔德了。

王尔德之所以会叹气还有神情落寞,是他注意到维克托身上无处安放的拘谨和小心,从一开始他一直在用平等的态度对待对方,对方却兀自在双方之间砌了一道冰冷的高墙。

“又是这套虚有其表的华服搞的鬼!”,他几乎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问题的关键出在哪里,此刻他恨不得马上将它从身上硬扯下来。

但王尔德心里也明白,这是人类国度数千年的人文发展沉淀而成的社会风气,名门权贵掌控着国家的命脉,理所当然享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奢华生活,他们掌握着巨大的权力,轻易掌控着群体外如同蝼蚁般渺小的人的生存和死亡。相反,底层的社会人士只能苦苦挣扎,用劳碌的一生换取仅能填饱肚子少得可怜的食物。

绝对的统治性使得底层的社会人士轻易不敢挑战贵族自身具备的权威,王尔德自认他不是一个真正的贵族,他和帝国里千千万万生活平庸的凡夫俗子一样,只是一介平民,所以他不喜欢维克托对待他的这种拘谨的态度,也为维克托这种根植于心的卑微感到悲哀和可叹。

维克托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对方相比,是多么不可同日而语,前一刻还在蠢蠢欲动的激昂情绪,早已莫名消退,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上面,透心凉。卑微的自尊心促使他想要尽快逃离此处,逃离这个连空气都显得无比沉重的地方。

这一切,丝毫不差的落在王尔德的眼中,这种企图逃避残酷现实的躲闪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抵抗不了而选择逃避,这是他非常不乐意看见的。

就在维克托想要转身默默离开之际,耳畔传来一道不容置疑的坚定声音,“你想要知道想知道的答案,就不能中途而废。告诉我,你内心真正的回答,你还想知道那个答案吗?”

维克托心中一震,脸上略显迷茫,接着是一番肉眼可见的挣扎之色,好半晌后,倏忽间,他豁然而悟,原本略显消极的心态逐渐有了积极的改观,对于自己珍惜追求的事物会更加努力地去争取而不再是消极等待。

这是种无法解释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则怎么都难分得清楚,其实也无须去追究太多,此刻的维克托,只需要更积极地享受他自己想要的追求。

“我想要知道答案!”维克托瞳孔里,不再有一丝拘谨和躲闪或者逃离,有的是坚定不变的意志。

王尔德闻言嘴角勾勒出满意的笑容,他坦然道:“那不过是一种用力技巧罢了,我曾经梦想成为强大的战士,为此我不惜花费大量的精力钻研有关【斗气】的书籍,试图迈进那个力量的世界,这种普通人也能使用的用力技巧,是我所有的收获成果。”

维克托听出了王尔德话语中的一丝落寞,鬼使神差的,他多嘴问了一句:“您最后失败了?”话音刚落,维克托马上意识到他犯了很严重的错误,这不是故意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吗?

他刚想道歉,却被王尔德先行一步抢话。

“失败?可能是吧……不,我反而开始疑惑,我到底有没有失败。”王尔德口风突然一转,盯着他的双手,口中吐出一番令人莫名其妙的话。

这听得维克托头脑发胀,成功就是成功,失败就是失败,这难道中间还有互相交叠的灰色地带?

维克托不知道王尔德在山魔巢穴经历了怎样一番诡异的历险,自然无从领略到王尔德话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