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菜蔬将会细节完善之后再种下。</p>
如此,菜蔬便不会察觉同时成熟,再断档的情况。</p>
周采元算算时间,希望第二天回来,修整一天,做些计划,便该和谢瑶面临面了。</p>
便在当天黄昏,庄子里忽而来了人。</p>
来的是清风。</p>
他和明月之前都是燕易南得用的小厮,周采元初来京城之时,曾被调派到她身边听用。</p>
后来她安顿好了,谢立等人也站稳了脚根,这才又回来奉养燕易南。</p>
周采元有一段日子没见着他了,见他行色急忙,忙道:“发生什麽事了?”</p>
清风道:“大人命小人接姑娘回来。”</p>
谢漪澜向天子禀告说,齐国有异像,边境可能会有战事,并且他不看好钱国。</p>
而燕易南觉得不会有事,因为这个时节,边境经冰封,任何一方挑起战事都是很不睬智的事。</p>
双方辩论不下,信陵王便提出一个建议——让二人比试,类似当初在凌霄神殿的比拼。</p>
天子允了。</p>
时间定在后天。</p>
燕易南的意图是,一旦进入冥想状态,他也不晓得什麽时候能力醒来。</p>
如果是有人要拆台的话,周采元姐妹二人独自住在庄子里便会很凶险,不如回京,他好放置。</p>
周采元与谢瑶的搦战会,其中有一条规律便是——倘有一方没有定时察觉,便算输了。</p>
周采元命人将清风带下去歇息用饭,细细地揣摩起来。</p>
说实话,她关于燕易南和谢漪澜比拼这种事,总觉得很悬,很空。</p>
上次二人在凌霄神殿比拼,说是看到齐国有妖星升起,后来也没什麽实际的事儿发生。</p>
此次不晓得又要怎么比,难不可能还要打个平局?</p>
周采元突然想起这两天都没看到周家有人走动,忙让人去打听:“周家走了?”</p>
宋大冒家的很快回来复命:“昨日便走了。”</p>
周采元想了一回,想欠亨,也便不管了,命人修理行李,早些安设。</p>
放置家务时,谢立站出来沉声道:“店主,下仆想陪着您回来,这里的事只剩收尾,狗剩儿看着便能做好。”</p>
狗剩儿一听,立马不平地指着脸:“我?”</p>
谢立扫他一眼:“你不是早便想独自做件像样的事给店主看么?你的机会来了。”</p>
“我的机会来了?”狗剩儿再次指了自己一下。</p>
谢立面无表情:“是啊,你不会这么点事都做不好吧?”</p>
狗剩儿被这一激,立马向周采元请战:“店主,让下仆做。”</p>
“行,让你做。”周采元挥退狗剩儿,问谢立:“说吧,你非要跟我回来,是想到什麽了?”</p>
谢立道:“店主与谢侯府的对赌行将开始,神官宫却突然向太常寺发难,下仆觉得,必有隐情。”</p>
周采元很认真地审察了他一通:“我与谢侯府对赌,你并不在京中,如何得知?”</p>
谢立开阔地道:“下仆那日听阿米和锦绣与店主玩笑说订婚的事,便留下锦绣问了一下。”</p>
他跪下去:“下仆并非是不懂规矩乱打听,而是身为大办事,这些大道理当知晓,否则便不能为姑娘分忧。”</p>
他说得很对,周采元干咳一声:“我并不是有意遮盖,而是想着机遇尚未成熟,该晓得的时候你自然便晓得了。”</p>
她始终是个女人,不会一见到谢立便嚷嚷:“我要订婚了。”</p>
那多为难啊。</p>
谢立仰头看着她,轻声恳求:“店主,虽说男女有别,但下仆差不多便是您养大的。</p>
您救下仆于泥淖之中,给下仆吃穿,让人教训下仆念书习武,下仆是想帮您做好每一件事。</p>
您如果有事不报告下仆,下仆便不能及时主动作出应对。京中乱事全,稍不当心便是死活之劫。因此,店主……”</p>
他神采严峻,眼里尽是扫兴和难过。</p>
周采元被看得不自在,忙道:“晓得了,以后有事一定报告你。”</p>
谢立认真地道:“认真么?”</p>
周采元道:“认真。”</p>
谢立这才站起来,垂着手道:“店主歇息吧,琐事都没有费心了。”</p>
他中规中矩地退出去,轻轻掩上门。</p>
周采元叹一声:“看看,不听话了。”</p>
阿米笑言:“听上去便像老母亲看到孩子长大了一般,既欣喜又装作。”</p>
周采元道:“可不是么?他和狗剩儿他们啊,在我眼里,还真像是孩子一般的。”</p>
门外,谢立静静地听完,静静地走远。</p>
孩子便孩子吧,总比什麽都不报告他,当成外人那样对待。</p>
次日一早,周采元便带着谢樱回了京城。</p>
到了京城,是午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