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江谢云要卧床,指不定立马便跑到府里闹了起来。</p>
来的是下人,没胆量闹,只好连续哭诉委屈。</p>
便是不肯给周采元道歉便是了。</p>
谢瑶早在预料之中:“周采元的武力认真如此壮大,竟能在这么多人眼前重伤姑姑?”</p>
彷佛之前也没听人说伤得很重吧?</p>
仆妇半吐半吞,觉得如此的话题不太好和谢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细说。</p>
谢瑶淡淡地道:“说!有什麽是我听不得的?”</p>
仆妇只好贴在她耳边将事儿说了:“……好像是姑有身孕了……要保胎呢。”</p>
谢瑶吃了一惊,随便眼里露出快意之色。</p>
该死啊,既然好不容易怀上了,那便老老实其实家待着养胎好了。</p>
非得没事找事,出到达处蹦跶,这回好了吧。</p>
她敛去眸光,问:“谢候府,莫非没有消息吗?”</p>
这么大的事,谢候府按道理不该失声啊,以他家对子嗣的正视水平,生怕便地格杀周采元都有可能。</p>
仆妇也是想欠亨:“没呢。”</p>
又一个婢女走进入,道:“神官宫有消息了,使了几个人,绑了几个仆妇过来,说这是打人的人,交给侯爷处分。”</p>
谢瑶猛地抬头,眼里精光四射:“是谁的人?”</p>
婢女道:“听说是神官大人下的号令。”</p>
谢瑶挥手让她们退下,站在窗前寻思好久,轻轻吁出一口。</p>
这不是丈夫对怀了身孕的媳妇,挨打之后该有的正常反应。</p>
谢氏不作声,也特别诡异。</p>
看来,那对仙人眷侣便要支离破碎了。</p>
谢瑶勾起角微微一笑,掀开袖口。</p>
的本领上,无数针线交叠在一起,新老疤痕重重叠叠。</p>
那几根青蓝色的血管,因为抽血太多,比其他血管更粗更鼓,看起来便像是蚯蚓,最寝陋。</p>
“假的便是假的,抢来的便是抢来的,留不住啊。”</p>
谢瑶挑出一块淡绿色的药膏,柔柔地涂在伤口上。</p>
也可以,一个期间很快便要结束了。</p>
谢老汉人还没打发走江谢云派去的嬷嬷,便听说神官宫派人押了犯事的仆妇过来,不由骇怪莫名。</p>
“这是怎么回事?”</p>
谢老夫人见江谢云丢了脸,心中快意无比:“定是神官大人作的主,男子嘛,总是比女人更识大体的。”</p>
谢老汉人莫名担忧,道:“把人带过来,我有话要问。”</p>
来的是神官宫的侍从,有男有女。</p>
见了谢老汉人,态度不可能谓不尊重。</p>
谢老汉人还算满意:“听说你们夫人身上不好,怎么样了?”</p>
为首的侍女笑道:“回老汉人的话,夫人很好,并没有不妥之处。”</p>
谢老汉人皱眉:“不是说……嗯,有喜了吗?”</p>
神官宫的侍从面面相觑。</p>
好久,为首的侍女才呵呵一笑,难为情地道:“老汉人,这中间怕是有误解呢,奴婢未曾听闻夫人有孕。”</p>
谢老汉人面子上挂不住,老脸通红。</p>
谢老夫人光谢着高兴,也不打圆场。</p>
谢二夫人忙道:“是听茬了,听茬了,我们老汉人年纪大了,时常听错话。”</p>
好容易把神官宫的人打发走,谢老汉人气得直颤抖,生气道:“以后这孽障的事别和我说!”</p>
天黑。</p>
周采元一身素服,悄无声气地走进密道。</p>
燕易南一身黑衣,裹着玄狐披风,见她进去便把她拥在怀里,带着她往太常寺卿府而去。</p>
出了密道,他便带着她出了门,跃上墙头,没天黑色之中。</p>
一炷香后,二人悄无声气地在谢家街木樨嬷嬷的院子里停下来。</p>
恒娘早便等着的,见状立马走到灵堂,和正在守灵的根宝道:“你去歇歇,我来守。”</p>
根宝不安心便是:“你别着了,万万别让长明灯熄灭了啊,否则嬷嬷会畏惧的。”</p>
恒娘被他说得眼眶微热:“安心便是吧,明后日要你出面的事还多着呢。”</p>
根宝再三嘱咐,刚刚离开。</p>
确信不会再有外人来了,周采元和燕易南这才闪身入内。</p>
恒娘自发地坐到门口望风。</p>
周采元在木樨嬷嬷灵前跪下来,给她烧纸焚香守灵。</p>
要说的话许多,殊不知该从何说起,从前的印也许多,但许多事儿此时想来,经含混不清。</p>
燕易南叹了口,认真地拿了纸钱和香,在她身旁跪下行孝子之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