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新回到门派并没有按照常子兴出的主意偷取沙袋，找准机会问张大奎索要。</p>
张大奎问理由。</p>
郝新告诉他，自己练习腿部力量，这样外出干活能多跑远路，速度推升，不会耽误时间，尽快完成交代的工作。</p>
张大奎信以为真，给了他一个二手比较破旧沙袋。</p>
郝新不在乎新旧，拿起就带，严格遵循常子兴命令早晚不解下。</p>
这日晚饭，严峻光、乌恩格、虞永才、赵冉等人盯着眼前的晚饭，谁都没有动筷。</p>
桌上摆的尽是青菜萝卜，粉条土豆之类清淡寡味菜品。</p>
几人一点胃口没有。</p>
“这是什么啊？一点油水都没有，咱们练功辛苦，给咱们吃这个玩意。”虞永才率先发出牢骚。</p>
“是啊。简直他妈的猪食。”</p>
“真抠。”</p>
“不吃了。”其他几人纷纷响应。</p>
只有褚冰涵一声不吭，隔了一会道：“晚饭吃太好，太多，消化不良，更容易长肉，胖了对练功是个累赘。”</p>
乌恩格轻蔑地撇嘴，“哼！你讲的道理我头次听说。咱们晚上练功很晚，不吃好点，体力跟不上，没法练功。”</p>
沙志勇道：“上次表哥来看我，谈起他们青山派伙食。那是顿顿吃香喝辣，隔三差五有大聚餐。烤乳猪、烤羊腿、炖排骨、清蒸鱼、红烧牛肉随便吃，上好大曲酒随便喝。”语气大有得意，好像他参与过青山派大聚餐似的。</p>
几人听的口水咽个不停。</p>
乌恩格身材又高又胖。能吃也最爱吃。听了沙志勇的话，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青山派参加大聚餐。</p>
赵冉有点不信道：“你就吹吧。反正也不犯法。”</p>
沙志勇辩解：“不相信算了，等我表哥下次来，你们问问便知。”</p>
虞永才：“好菜好肉也是别人的。当务之急，咱们想想办法改善现有伙食。”</p>
褚冰涵：“中午刚吃过肉。”</p>
乌恩格小声嘀咕道：“我要顿顿吃肉。”随后他眼珠子转了几圈，“崇仙派在华州大陆是最大门派。有地、有店、有产业。学武弟子也都非富即贵，交的学费数额巨大。为什么舍不得花钱供咱们吃喝？”</p>
崇仙派并非舍不得花钱。</p>
正如褚冰涵所说，晚饭吃太好，对自身体质起到反向效果。</p>
其次掌门认为顿顿吃的讲究，容易助长奢靡攀比，铺张浪费之风，从而荒废学业。</p>
严峻光猜出乌恩格言外之意，说：“你的意思是有人公报私囊？应该不敢。”</p>
虞永才和乌恩格想法相同，认定后厨公报私囊，“厨子不偷五谷不收。你们猜，后厨现在有没有人？”</p>
随即他微微坏笑，压低声出主意去勘察一番，倘若厨师吃的好，就去掌门那告状。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p>
乌恩格觉得虞永才提议好，问题是大伙都去，动静大，易被发觉。</p>
先派人去侦查一番，可谁又愿意自告奋勇前去呢？乌恩格询问大家。</p>
几人纷纷摇头。</p>
他们均出身名门贵族，极其爱面子。要是被人发现偷偷摸摸窥探后厨，传出去脸上无光。</p>
虞永才机灵一动，说：“咱们抽签决定。”</p>
这个提议，大家一致认为公平、公正。</p>
褚冰涵不愿参与这等荒唐事，大家也不为难，干脆推举她当公证人，</p>
虞永才找了根小树枝。</p>
由褚冰涵掰成若干段，每段长短不一，只露出平齐的上部分。</p>
将下部分藏在袖中，用手挡住。这样谁也看不清树枝长短。</p>
谁抽到最短的谁去后厨侦查。</p>
严峻光先抽第一根，有一尺来长。</p>
接着赵冉抽，有七八寸。她绣眉微皱，唯恐自己抽到的树枝是最短的。</p>
严峻光在旁安慰她，“冉妹别急，后面还有人没抽呢。”</p>
接着沙志勇抽，他到手树枝比赵冉还短些。</p>
此刻赵冉放心地出了口长气。</p>
然后乌恩格、虞永才、司徒妙焉，最后是莫雅菱。</p>
结果莫雅菱抽出的树枝只有三四寸长，是最短的。</p>
莫雅菱撅着嘴，嘟囔道：“不算，不算，我在最后，当然抽到最短那枝。”</p>
大家认为她耍赖。抽签跟前后顺序没有关系，是运气问题，谁都不同意再次从来。</p>
虞永才自告奋勇替莫雅菱去。</p>
莫雅菱宁愿自己冒险也不领他这情。</p>
她缓缓起身极不情愿，慢慢腾腾地走去后厨。</p>
此时正是盛夏酷暑，天色已黑，不像白天似的那么炙热难耐。</p>
四下里蛐蛐、知了、嗡鸣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偶尔吹过一丝凉风，带给人淡淡清凉感。</p>
莫雅菱来到厨房外，见屋内有丝丝亮光，心中纳闷这么晚还有人还在？</p>
于是她轻手轻脚靠近窗外，伸手在口中点了啐沫，然后用沾满啐液手指在窗纸上轻轻捅破小孔，凑眼张望。</p>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真跟做贼似的。</p>
莫雅菱看清屋内的人正是郝新，他坐在案台前，手拿馒头就着菜淅沥秃噜吃的挺香。</p>
莫雅菱见此肚中更饿，心下气恼，臭乞丐，偷吃的津津有味。心底将郝新骂了个遍。</p>
嗡嗡嗡嗡。</p>
一只比普通苍蝇大出两倍的绿豆蝇被饭菜味道吸引过来，发出令人讨厌声，围着郝新转悠。</p>
郝新厌恶地挥挥手将它赶远，不一会绿豆蝇再次飞回。</p>
莫雅菱捂嘴偷笑，小乞丐够笨，苍蝇都赶不走，真是臭人招臭蝇虫。</p>
郝新伸袖擦抹嘴上饭渣，运气丹田，气传右掌。</p>
对着几尺外绿豆蝇，真气打出，随而回收，飞行的绿豆蝇瞬间失去重心，冲着郝新手掌翻滚倒转而至。</p>
绿豆蝇身上像是拴根鱼线，被郝新往后拽去。</p>
距他掌心一尺远时，停止往后收气。</p>
绿豆蝇恢复了重心，嗡嗡，扑腾翅膀，想飞走。</p>
郝新继续收气，绿豆蝇无论再怎么用力扑打翅膀，始终停距在他掌心一尺开外，好像前方有面透明墙体挡住了飞行去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