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宴本来也想凑个热闹算算姻缘,但看小田要逛,只得跟随而去。
张莫鱼本来也想走,却被老庙祝又拉住,张莫鱼好无奈,“手你也看了,钱你也得了,这还要如何?”
老庙祝却说道,“我并不是为了钱,只因为你太像宝君爷提的有缘人了。你自己看看你今天的打扮,再看看这宝君像。”
张莫鱼看看那宝君像,穿着一件玄青色的长衫,头上插着一支木簪,手上还有一个红宝戒指。自己低头一看确实一摸一样,连带戒指的手指都一摸一样,他刚进门就觉得这宝君像有点眼熟,没成想就是自己在跟对方撞衫了。连姜红叶顺着庙祝所指,看到宝君像手上的红宝石戒指也吃了一惊。
张莫鱼自己都很惊奇,他问道,“这算不算冲撞?”他放眼望去,香客那么多,却真的没有一个跟他一样撞衫的,怪不得这庙祝盯着他。
老庙祝笑道,“你随我来。”说罢便拉他去后方的主殿,姜红叶和柳司罗也紧随其后,倒要看看这老庙祝到底卖什么关子。
三人随着庙祝来到主殿,这里的宝君像也跟前殿的宝君像打扮一样,只是看上去这个泥塑年代更久。这宝君像也更大,光带的那只红宝石戒指就有鸡蛋那么大。
老庙祝拿起一支蜡烛,带着张莫鱼爬上泥像底座。因为火烛都在殿堂四周点起,泥像在中间,又没有灯光,确实要带着蜡烛才能看到泥像许多细节。张莫鱼看到泥像背后有一条奇怪的符号,说是蜈蚣又不蜈蚣。
张莫鱼问道,“这是什么?”
老庙祝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铁笔递给张莫鱼,“这是宝君爷留下的一道题,他说有一位有缘人一定能看懂的。”
张莫鱼挠了挠脑袋,“这什么鬼画符,我应该不是你要找的有缘人。”
老庙祝又把蜡烛往上抬了几分,“这上面才是题目啊!”
张莫鱼接过蜡烛,终于看到那画符上写着一行小字:请补全甘露醇的结构式。
张莫鱼这才发现这折线的角度很是规整,每个角度都是一百二十度,就是,只要在这条折线每个延伸处填上羟基,那就是甘露醇的结构式。
他看到这个题,大为惊异,乖乖隆地洞,这个留题的人竟然也是个穿越的!且这人不仅是穿越的,还搞不好跟自己是一个专业,要不然留句天青色等烟雨,叫人来对下一句而我在等你不是更有意境吗?这题明摆着就是偏心学化学的人。
他拿着铁笔又看看那老庙祝,那老庙祝已经是须发皆白,那殷切期盼的眼神却如同一个孩子般真诚。张莫鱼想到如果真是宝君对他嘱托,让他等一个化学好的穿越人来答这道题。那这浩渺的人海,那漫长的岁月,他是如何日复一日对着这道读都读不懂的题苦思冥想。又不知道抓了多少个玄青色衣衫的年轻人登上这底座去看泥像背后的题目。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忍,拿起铁笔在那个折线上添上羟基,这泥像上的薄土经不起铁笔的划刻,土屑随着他落笔的地方飘撒下粉尘。这羟基的o字很不好划,划完了中间一块圆形的土会直接掉下去。
最后六个羟基画完,他拍拍尘土,发现六个圆洞正好露出了六个黑色的圆形珠子,他想伸手扣,却抠不下来,但是按却能按下去。等他六个珠子都按完,他以为会开出一个什么宝藏什么的。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他拍了好几下,这泥像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他答错了吗?正在他跟老庙祝疑惑对视的时候,听到泥像前面好像有什么声音掉落在祭桌上。
老庙祝和张莫鱼急忙下来,绕到前方查看。却看到红叶在祭桌上捏起起一个小小的红瓷圆盒。
红叶拿起圆盒仔细看看,又抬头看看泥像,像是感到不可思议一样,然后将圆盒递给了老庙祝和张莫鱼。
“刚刚宝君戒指上的红宝石掉了下来。”
张莫鱼和老庙祝看向泥像,那宝君手上带的戒指原本的“红宝石”没了,正是掉下来的这个红色圆瓷盒。
老庙祝极其高兴,拉着张莫鱼的手,“是了!是了!你就是有缘人!你就是宝君转世!我总算等到你了!”
老庙祝的声音引来了许多的香客围观,老庙祝拉着张莫鱼,给众香客激动地大喊道,“大家快拜他,他就是宝君转世,大家快拜他!”
有些香客还将信将疑,有些年纪大的香客因熟悉老庙祝,知道一些旧事,因此对老庙祝的话深信不宜,都跟随着老庙祝对张莫鱼下跪叩头。
有个年纪大的女香客更是抱着张莫鱼的腿哭喊道,“宝君爷,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想你想得好苦啊!”
张莫鱼一下子不知所措,姜红叶和柳司罗也是睁大了双眼看着他。
这说好的有缘人一下子怎么就变成宝君转世了!这玩得也太大了点!
他对姜红叶和柳司罗使了个眼色,两个女子都是聪明人,等他一挣脱那个抱住他腿的女香客,三人一起手拉手逃命似地离开了宝君庙。
三人手拉着手逃得老远,看到后面并无人跟来,张莫鱼才扶着腰,气狠狠地大喊,“这个宝君真是心肠太坏了,这么耍我玩!”
姜红叶却看着他,“你真的是宝君转世吗?世上哪有天愚治愈的人?难道你真是……”
张莫鱼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你说我妖魔转世都行,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不是宝君转世,真不是,只是我跟这个宝君前世应该是同专业的……算有点缘分。”
姜红叶歪头,“同专业是什么意思?”
张莫鱼挠了挠头,“这个……诶,勉强算有点渊源吧,很难解释啊。”
柳司罗也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只问张莫鱼刚刚那个红瓷圆盒带出来没有,让他打开来看看。
张莫鱼拿出刚刚慌乱中塞在怀里的红瓷圆盒,小心地打开,他本以为里面会是什么信件或是什么机关钥匙,结果里面却只有一些暗红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胭脂粉吗?”张莫鱼百思不得其解,给我留这些干什么。
红叶用指甲挑起一块红色粉末,拿在手里仔细查看,然后思考良久,最后说到,“这是一种红色染料,名为百浪多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