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乘坐蒲言子的马车刚出道观不一会,又有一辆马车停在道观的偏僻小门,张莫鱼背着一个沉重而宽大的麻袋,小心翼翼地抬到了马车上,自己也跟着上去,这马车一路行驶,未曾歇息,一直到了漕运渡口,张莫鱼仍就是从马车里背出一个麻袋,很是吃力的样子,把这麻袋运上了一艘去往松都的船,只见有几人拦下了张莫鱼,说是官教坊的,怀疑有人拐带官妓,要查看一下。
张莫鱼说这麻袋都是要托运给松都办差的父亲,准备的一堆药材,里面还有很多磨脚石去疲劳有奇效,但见光就失效了,只能晚上用,绝不可以打开。
一个带头的拿出一块令牌一定要查看,张莫鱼说,“不信邪那你自己从船上搬下来。”
两个手下费劲地拎起那个麻袋放在马上上一扔,果然发出石子碰撞的声音,带头的人踹了几脚,果然是石头,操他妈自己跟了一路看这小子演习演的那么像,真是被耍得团团转!
叶家府邸,两队人马都同时到叶郎处复命,皆是跪在地上,惶恐不安。
叶郎却满不在乎地站在走廊上斗着一只相思鸟,“没事,你们下去领赏把,今天都辛苦了。”
一个领的大汉,以为主人在说反话,连忙磕头如捣蒜。“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听说有第三辆牛车拉着两个巨大的潲水桶从道观后厨走出去了,那女人只怕已经被第三路人马偷偷走别的路送走了!”
叶郎却笑道,“哈哈哈根本没有第三路人马。你们也不要急,我是真的想叫你们去领赏,白天不过只是陪他们解解闷罢了,今天晚上才是重头戏,我啊,都安排好了!”
到了这天半夜,龙四穿着修身束袖黑衣,黑夜中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走入道观,扶着一位抱着伽倻琴脸上蒙黑纱穿黑色衣服的女子出来。
龙四低声对那女子说道,“你的琴我已经替你带来了,快走吧。”
随后二人上马,一路黑不隆痛得骑着,琴被挂在了后面。路倒也走的不快,这马本身极为聪明,特意挑选出来,已经被龙四特地派人在这两天夜里反复训练走这条路走了好几遍,虽然速度慢,但胜在稳妥。
但山路有些曲折,马背也有些颠簸,女子只得紧紧一手捂着面纱,一手搂住龙四的腰。
女子问道,“龙少爷,这么颠簸,这琴会不会弄坏了?”
龙四在马上低声安慰,“不会的,放心。你此行凶险,要千万小心,路上接应的人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女子哑着嗓子说,“您对昭昭的大恩大德,真是没齿难忘。”
方半个时辰,马就已经到了大路上,又过了一会,就已经到了离道观最近的南面码头。
南码头上停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船,但只有一只小船上有一个船夫等候多时。龙四从马上取下琴递给女子,扶着女子进了小船,然后对船夫叮咛再三,船夫挂起一盏渔灯,向着南面悠悠地行驶而去。
龙四在船上挥手作别,却听见船上传来了伽倻琴的琴声。
琴声凄凉悱恻,直叫人听了落泪。
龙四长叹一口气,骑马往张家的方向走去。
等他走远,水面的的小船上,船夫左望右望,从角落里取出一个坛子,在甲板上洒来洒去,随后又往船篷上浇着,随后取下渔灯,一摔,顿时整个黑夜被一艘小船的火光点亮。船夫却弃船跳河而去。
船上传来女子的大声呼喊,痛苦而绝望,伽倻琴声也随即中断,不一会连呼喊声都没了声音。火光冲天,船没烧一会就沉下去了。
远处高楼上的叶郎,放下望眼筒镜,哈哈大笑一声,“不枉我今晚没睡觉,今晚上的戏真好看,真叫我过瘾极了!今日旗开得胜,我要回去多日几个女人!回去把我那几个小老婆统统喊起来哈哈哈!”
叶郎一行人也已经撤去,黑暗中有两颗头从水面浮出,一颗是船夫,另一颗是一个女子,船夫扶着那女子小心游到南码头岸边。
然后扶着那女子又上了南码头一艘小画舫。
只见小画舫内黑暗中已有张莫鱼和张闻歌二人等候,张莫鱼立刻自觉去了甲板,张闻歌手上已经准备好了一块大大的干毛巾,她立刻上前手脚麻利地给那女子脱掉试衣服,要给她擦干身体。那女子也是被冻得不轻,一个劲得哆嗦着。
张莫鱼在甲板,看着那船夫也在甲板上脱下湿衣服,在角落里找了块干布,快速地擦着,然后再去角落里找了一套干衣服快速地穿上。
随后还尽忠职守开始生个炉子,借着炉子的微弱火光,拿起一个茶吊子灌满水,又翻出了一块东西撕碎放在茶吊子里然后放在炉子上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