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唐,何时要靠一个败家子去力挽狂澜了?”</p>
“让区区数百人去引开突厥大军,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p>
一时间,长安百姓彻底的沸腾了。</p>
有许多文人,更是当场辱骂,斥责了起来。</p>
可是不管如何,段小凡和那些将士,是再也回不来了。</p>
夜色中,长安城内是灯火通明。</p>
无数百姓自发的走出了家门。</p>
他们高举蜡烛,望着北疆的方向,悲痛至极。</p>
“小公爷一路走好!”</p>
“小公爷一路走好!”</p>
“小公爷一路走好!”</p>
百姓们望着北疆的方向,含泪高呼道。</p>
由于段小凡没有任何的功名,更没有任何的官职。</p>
所以百姓们只好称呼他为小公爷。</p>
但是在众人的心中,败家子早已是大唐的战神了。</p>
李二伫立在城墙之上,看着满城的烛光,脸颊不由一阵抽搐。</p>
此刻,他的内心是羡慕段小凡的。</p>
这败家子荒唐的事情做了无数,可是如今,却身受百姓们的爱戴。</p>
可是自己呢?</p>
败家子在长安的时候,活的是多么的潇洒,做事是多么的嚣张?</p>
就连死,都是如此的悲壮!</p>
他的人生是精彩的,是李二求之不得的。</p>
“小凡,谢谢你为大唐,为朕做了这么多。”</p>
“朕是绝对不会亏待你段家的。”</p>
李二望着北疆的方向,独自呢喃道。</p>
此刻,或许才是真正的他吧。</p>
只不过,他最真实的一面,淹没在了夜色中,无人发现。</p>
“小凡,你放心,朕不手刃颉利可汗,绝不收兵回朝!”</p>
“北疆将士们,朕一定带你们回家。”</p>
“血债血偿!”</p>
李二突然爆吼道。</p>
让不远处的臣子闻之落泪。</p>
多么好的皇帝啊!</p>
为了血衣将军,为了北疆将士和百姓,陛下竟然要抬皇棺北征。</p>
这是绝无仅有的好皇帝啊!</p>
这便是李二的帝王之术!</p>
……</p>
而此时,北疆大地之上,一匹骏马在狂奔着。</p>
只不过那飞奔的马蹄越来越无力。</p>
“咣!”</p>
最后战马轰然倒塌。</p>
哪怕这战马和虎豹骑将士一样,来自阴间。</p>
可是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狂奔之后,它也撑不住了。</p>
最后,战马也累倒在了北疆大地之上。</p>
一人,一马,躺在大地上,大口的喘息着。</p>
好一会,段小凡终于缓了过来。</p>
可是他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p>
接着一滴血泪,划破了他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脸颊。</p>
“夏侯惇,你看到了吗?”</p>
“就连苍天都被你们感动了……”</p>
段小凡望着那落下的血雨,仰天呢喃道。</p>
回想起恒州城外一战。</p>
他第一召唤三千虎豹骑,横扫突厥蛮夷,救恒州百姓与水火。</p>
那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霸气!</p>
可是如今,他的身边却再无一人。</p>
三千虎豹骑将士,随他在北疆大地上大杀四方。</p>
杀得突厥铁骑闻风丧胆,杀得突厥蛮夷哭爹喊娘。</p>
可是如今,全部都死了。</p>
活着的,只剩下了段小凡一人。</p>
那阵阵钻心的绞痛,让段小凡疼彻心扉。</p>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活着的人,最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