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孟毓娇被于嬷嬷的一席话吓得说不出话来,看了一眼端正喝茶的孟毓晓,慌忙从榻上下来,跪倒地上说:“是民妇冒犯,求王妃赎罪。”
孟毓晓依旧不慌不忙地喝着手里的茶。
孟毓娇并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当年贤妃娘娘省亲她也在列,她自然明白见了自己该如何行礼跪拜,可她却是一副傲性子。
当年的贤妃,是孟公府的大姐,回府省亲在众位弟妹眼里如同偶像一般的存在,大家自然小心翼翼膜拜,而自己在孟毓娇的眼里却是不同的,就算自己做了西王府的侧妃,也撇不了孟毓娇印象里那个卑微的庶女形象,再加之自己对尤氏的要求有求必应,想来也给孟毓娇造成了不少错觉,所以,孟毓娇才敢在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忽视等级地位,提出越来越无理的要求来。
孟毓晓向来不喜欢这封建的等级制度,此时却不拦着于嬷嬷,任由孟毓娇往冰凉的地上跪去。
这一跪,是叫她长点心。
孟毓晓不慌不忙地喝了两口茶,才轻轻放下茶碗,那帕子掩掩嘴角说:“起来吧,本是一家姐妹,本宫岂会因为这个怪罪于你。”
孟毓娇这才战战兢兢地起了身,不敢再拿孟毓晓同以前那个庶女相比较,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孟毓晓也不再招呼她坐下,只是说:“今日本宫既然来了,自然是有心替你解决事情的,只不过你说的两点,本宫却是无能为力。”
“孙二郎府外的人不管品行如何有失,本宫也不可能取了她的性命,纵使是王爷,他也不能罔顾人命。再者,孙家并未分家,二老皆在,说要将当家权移交到你手上自然是说不过去。莫说本宫没这个能力叫孙家太太让出当家权,就算是真成了,外面的人也会指着你我的脊椎骨唾骂!”
“是,王妃教训的是,是民妇思虑不周。”孟毓娇如今完全怂了,孟毓晓的话也只听了几分便赶紧点头认错。
孟毓晓见形势不错,便按着自己计划里的说:“关于你提的两件事,我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进去。”
“王妃只管说。”孟毓娇见孟毓晓有主意,只当自己的事情还有希望,连忙期待地看向孟毓晓。
孟毓晓当真是认真思考过孙府的事情,却也知道自己提出的主意孟毓娇未必会答应,只不过她既然愿意听,便好心告诉她罢了。
“首先,对于孙二郎外面养的那人,既不是娶的妻,又不是纳的妾,便于律法不和,你只管去衙门里状告便是,到时候衙门自会给你个说法,或发配边疆,或贬为军妓,不管哪种,她日后都不可能再妨碍于你。”孟毓晓也算是做了大量功课,昨晚又特意向静西王请教了一些律法上的事情,在现代社会,最理智的方法便是通过法律途径,在古代,也不是不讲法,孟毓娇既然有理,依法取胜自然是权宜之计。
“这……”孟毓娇迟疑了,皱眉说:“这话大哥也说过,只是这样一来,相公也要受罚,他日后必定会记恨我一辈子,就算是没了这个小狐狸,日后也不见得会有多宠我,而且孙家的声誉也会受牵连,到时候只怕整个孙府都会不待见我。”
“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孟毓晓继续说,“你想要孙家的当家权我自然是没办法给你的,但你可以提出分家,到时候你们二房自成一家,你身为二房的正房,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便也不用顾虑孙府其他人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