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罗双臂抱着田宁,让田宁的胳膊环护着酥肩和柳腰,温暖传来,霓罗心里不禁暗喜:这无人的凉夜,却是让自己得到了傻儿更多的温暖呢。
田宁看着那半轮清月,感受着侧身怀里那缩成一团柔软的霓罗,也是沉醉于这只两个人拥有的夜色里了。
沿着通向高处的小径,田宁和霓罗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山的顶部。站在这里看到西方,那夕阳依然不屈地将那最后一抔余晖抹在天空中,竟将西面湖上的那轮半月显衬得更加皎洁和清冷。
田宁和霓罗坐在一块干爽的草地上,互相依偎着,欣赏着这暮色。
忽然,山下的小路上,一团猩红裹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慢慢地向山顶接近,那应该是一个人身着红色的披风。秋风时不时地把那披风吹起,远看那人就像是乘着一团红雾向山顶飘来。
应该是个女人吧?这么晚了,还独自来山顶?莫非也是来赏月的?
没一会儿,那个人就来到了山顶,稍微看了一下月亮,便径直走到里田宁和霓罗几丈远的西面,在一个树桩上坐下了,一边看着月亮,一边从怀里取出来了一件物件。
田宁和霓罗也不想打扰那个人,所以依然静静地倚在一起看着月亮。
不想,却听到那个人叹了一口气,听得出来,确实是一个女人。然后,竟传来了一声琵琶的轮音。
原来,她从怀里取出来的,是一件琵琶。此刻,一声轮音过后,那女人却没有演奏下去,看着月亮又是叹了一口气。
“傻儿,她是在演奏什么乐器吧?”霓罗在田宁的怀里悄悄问到。
“是的,丫头,”田宁也是低声说道,“那是琵琶。”
“哦,那我应该在师爷那里见过,但从来没有认真听过。”想起自己以前跟着吴大师的时候那么怠惰,霓罗偷偷地吐了一下舌头。
田宁用指头在霓罗的脑门上轻轻地按了一下:“懒丫头。”
“傻儿,你也会弹奏琵琶么?”霓罗问到。
“学过一些,”田宁回答到,“琵琶四根弦,主要的弹奏技巧是用食指弹、拇指挑,既弹又挑就是滚,五指一起那是轮,还有外扫和内拂,左手单音、推拉加绞弦。”
霓罗在田宁怀里仰头看着他,傻儿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钦佩之余,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傻儿可是我的哦,双手不禁把田宁环抱地更紧了。
又是一声轮音弹过,那红衣女子还是没有弹奏下去,反而又是几声叹息。
那女子一直没有发现田宁和霓罗,反而让田宁和霓罗越来越有一种偷窥的感觉了,正想搭个话避免这尴尬,突然发现,一道白色的影子,从那女子左前方的月光里,慢慢地浮了出来。
能感觉到,披着红披风的女子马上警觉地看向了那道白色的影子。
“是你?”红衣女子清丽的声音响起,话语里带着一些冷淡。
“咳,咳。”那道白影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慢慢走近了一些,“嗯,是我。”
田宁和霓罗此时也看清了,原来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腰间应该还挂着一柄剑。
“你,来做什么?”红衣女子问到。
“这……红姑娘,我们确实有着不一样的仇,但也都怀着同样的恨。这么晚了看你一个人来山顶,这不也是……也是有些不放心么。”那白衣男子说到。
月光下,那红姑娘的披风稍微一颤,声音稍微缓和了一点,叹了一口气,说到:“多谢啦。
不过,大仇得报之前,心里什么也装不下了。“听得出来,红姑娘对这白衣男子说的可是话外有话啊。
“红姑娘,此情此景,我们只谈仇啊恨的,不免有些对不住这夜里秋色半轮月吧?
斗胆相问,姑娘愿否以琵琶和我的古箫合奏一曲啊?“听起来这白衣男子也是颇有风度。
“这……”红姑娘轻轻沉吟了一下,“也罢,成败也就在几天时间里了,过后你我都生死由天。
就算是为了我们不同的仇、一样的恨,就算是为了我们浴着的这同一轮半月,那就合奏一曲吧。”
“多谢红姑娘!”白衣男子甚是欣喜,对着红姑娘施了一礼,“红姑娘,你看,哪首曲子比较合你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