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霓罗,又是使出了八爪神功,紧紧地箍在田宁的身上,眼睛紧闭,就是一张嘴张的不能再大了。
这臭丫头,叫起来怎么这么大声音!
“砰”,降落伞打开了。
田宁把降落伞调节稳定了,腾出手来拍拍霓罗的后背,霓罗终于停止了那嘶喊,慢慢睁开了眼睛。
天啊,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向上看,那顶红黄相间的降落伞,挂在那蓝蓝的天空下,不就是一个庇佑着傻儿和自己的魔幻城堡?
极目远眺,视线所及,没有任何东西和自己比肩。
隐隐约约地,东海上的粼粼波涛,在云间闪烁着,恰似洒在地平线上的珍珠。
向下看,山岭沟壑,全踩在脚下,傻儿和自己就像此时这片天地的主宰。
这就是父王在东海的感觉吗?
傻儿将来会送给我这样的一片天地吗?
霓罗再也不害怕了,但是还是紧紧地拥着田宁,在田宁的臂弯里,她感觉此时的世界,一切都停止了,一切都消失了,只有自己和这傻儿,自由地飞行在这天地间。
霓罗以前一直生活在大洋里,这次为了田宁来到了大陆上,已经让她经历了不少奇人异事。
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能飞翔在天空上。
看到了大陆上的精彩,经历了天空中的高远,自己,还能只呆在东海龙宫吗?
看了看揽着自己的田宁,霓罗想着这一刻如果能够融化在这天地间,那该多好。
霓罗更紧地抱住了田宁,闭着眼睛体会着飞行的感觉。
“傻儿,我喜欢。”霓罗低声地呢喃着,“我不想下去,我不想离开你,我要和你一直齐飞。”
“我也喜欢,傻丫头。”田宁看了看偎在自己臂弯里的霓罗,想起了那首《老鹰之歌 El ndor Pasa》。
这首歌本来是秘鲁斯潘尼语的民谣,经过美加帝国的美国民谣摇滚双人组合西蒙和加芬克尔(Simon&Garfunkel)的改编,成为不列颠语的《If I uld,假如我能》。
那婉转的旋律,恰似天空中那飞鹰自由地翱翔。
那飘渺的歌词,又诉尽了对这自由的向往。
“I'd rather be a spa
ow than a snail,
Yes I would, if I uld, I surely would.
I'd rather be a hammer than a nail,
Yes I would, if I only uld, I surely would.
为飞鸟兮,非蜗牛矣;
倘能如愿,心之所系。
为坚锤兮,非钉屑矣;
倘能如愿,心之所欲。
Away, I'd rather sail away,
Like a swan that's here and gone.
A man gets tied up to the ground,
He gives the world its saddest sound,
Its saddest sound.
南北西东,吾自游弋;
恰如飞鹅,且来且去。
若困吾身,此世何依?
呜呼哀哉,徒生悲矣!“
霓罗听着田宁那悠扬的歌声,感觉这首歌就是为自己唱的。
如果不是自己跑出了东海,那就遇不到田宁;如果没有遇到田宁,那就来不到这崇山峻岭;如果来不到这崇山峻岭,哪又如何能飞翔在这天空?
难道我真的就要一辈子做东海龙宫的公主?
“不!我不!我要和傻儿在一起!”
霓罗想着,睁开眼再看着田宁那英俊的面孔,和对自己那温柔的微笑,她,又软在了田宁的怀里。
踏赞在悬崖上看着田宁和霓罗安全地降落在一片空地上,他才转过身。
玩了半天了,该做饭了。
踏赞又是去准备了一只山羊,用田宁的匕首,清理干净。
然后像田宁一样,架起了炭火,慢慢地烧烤了起来。
霓罗随着田宁降落下来,收好了降落伞,一路紧紧握着田宁的手不松开。
直到了藤梯这里,这才一前一后地爬上来。
上来一看,踏赞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烤山羊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洞里,踏赞也已经备好了床铺。
霓罗和田宁一人一个石床,踏赞自己在另一角用干草简单地搭了一个床。
三个人疯玩了一整天,晚上大家都吃的非常多。
吃完烤山羊肉,其实大家都很困。
可总不能立马就躺下吧,田宁又鼓励着霓罗试一下自己的神怒。
夜色降临了,霓罗鼓足了勇气,跟着田宁来到了悬崖附近,对着山谷上的天空,射出了子弹。
黑暗的夜里,手枪枪口的火光格外耀眼,而那巨大的爆炸声在寂静的夜里更为惊人。
可是,更震撼霓罗和踏赞的,是那粒炙热的子弹,在夜空中划出的那道猩红。
在踏赞和霓罗看来,就像死神发出的一束怒火,直刺向那黑暗。
怪不得这把神器叫做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