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惊澜的这种说法，柳长谦意志一时心中意动，不禁咽了咽口水：“你想利用蛊虫还原自己原本的能力？”

柳惊澜原本有什么能力他当然不晓，可通过些许蛛丝马迹，柳长谦意志也基本猜的到他口中所谓的念能力威力不比四转甚至五转的蛊虫威力差，甚至于，就这么深入研究下去，形成的杀招对于蛊仙而言都是有用的。

“难道不可以？”柳惊澜挑眉，想要对抗天道，修行一些寻常流派是不行的，只能是另辟蹊径。

冷笑一声，柳长谦意志故意刺激柳惊澜：“我倒想知道你那破能力的威力能强到什么程度。”

“我如果告知你我的念能力具体原理，你能帮我推衍蛊方吗，大伯？”柳惊澜却是笑笑，如果柳长谦意志切实能帮到他，那他也无所谓暴露具体能力。

看情况，柳长谦虽修行血道，但他的智道造诣绝对不低。

“小兔崽子你没完了是吧，我说了，我这意志犹如无源之水，怎么可能用来为你推衍蛊方！”柳长谦意志开始吹胡子瞪眼。

实际上，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本体出事……那他就有义务收一个徒弟，留下传承。

“那就是没得谈喽，反正我是无所谓，只要多实验几次，总能成功的。”柳惊澜摊手，他又不是非得要柳长谦意志从旁指点，只是那样可以节省一点时间罢了。

“你未免太过自信了吧？还只要多实验几次，呵呵，你以为全新的蛊方是那么容易推衍出来的？”柳长谦意志嘲讽道。

如果只是研究新的蛊虫也就罢了，偏偏，柳惊澜想要的却是带有具体某一种能力的蛊虫，他有那个境界吗？还不如乖乖听他的，想法子探索梦境。

“说白了，蛊虫也不过是念能力的另外一种表现方式，从无到有确实困难，但我已经得到了最终成果，逆推感悟‘过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开发念能力的过程和炼蛊的过程都是在整合规则，只要寻到那种熟悉的感觉，他就可以成功推衍出蛊方。

柳长谦意志被噎了一下，但还是坚持己见：“我不听你那些歪门邪理，我看到的结果就是你在浪费时间浪费资源！搞了那么长时间，最终还不是要靠已有的蛊虫来达成目的？”

柳长谦意志看了眼流千丝，意有所指。

“还不是因为你多事将我施加在他身上的念给抹除掉的原因？”柳惊澜自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

“你是说那些类似假念的东西？”柳长谦意志脱口而出。

“假念？”柳惊澜心思百转，他说他施加在流千丝脑海中的傀儡针是假念？

念头思考碰撞，形成意志，假念，假意……所以，他的念能力所应用到的意志类型实际上是假意？

见柳惊澜一副对此很感兴趣的模样，柳长谦意志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你若告诉我你的具体念能力，我就为你普及这些基础的智道知识。”

思考不过一瞬，柳惊澜立刻将脑袋点的如同捣蒜，答应的爽快：“好，你先说。”

“意志是许多念头的结合，相较于单一的念头，意志更为复杂。意志分为许多种，这假意便是其中之一。”

“那这种意志具体有什么作用？”柳惊澜急忙追问，他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柳长谦意志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可将自己的念头伪装成他人的念头，这便是假意的作用。”

将自己的念头伪装成他人的念头，潜伏其中，伺机而动……喵了个咪的，这不就是傀儡针的核心规则吗？

柳惊澜顿时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多谢大伯提点。”说着，从床上跳了下去，结结实实朝柳长谦意志行了个大礼。

“哦？你懂什么了？”柳长谦意志一时有些诧异，这就又懂了？他才只说了一句啊。

“我的念能力，名叫傀儡术。”柳惊澜抬起右手，很快便凝出了一根小傀儡针。

傀儡？奴道？柳长谦意志挑眉，却是没有多问。

“基础的念能力只是对于‘气’的一种应用，而开发出具体的能力，则是将‘气’这一规则转化为其他规则的一种过程。”

“我是操作系念能力者，所开发出的念能力自然注重于‘操控’这一规则，按理说应属于奴道分类，但实际上，我所开发出的傀儡术，却并不属于奴道。”

“怎么说？”柳长谦意志亦是来了兴趣，这小子说话虽然气人了点，但他所说的话却都是道理颇深，至少他是受益匪浅。

“因为我的念能力更加偏向于对意识的操控，换一种说法，那就是将我的意志强行施加于目标身上以达到操控的目的。”

“你可以同时操控多少个人？”柳长谦意志表情一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种能力当真是有些逆天，而且让他不由想起了一样东西――血神子！

“如果你说的是精细操控，排除我自身状态以及目标状态影响，一般而言，十来个是没有问题的。”柳惊澜的精神力本就强大异常，精分而已，又不是没玩过。

“……”柳长谦意志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又听错了，再次询问：“几个？”

“勉强……二十个也是可以的。”柳惊澜以为柳长谦意志是在嫌弃他的念能力鸡肋，咬牙回答道。

“那如果不精细操控呢？”柳长谦意志有些不淡定，同时操控二十个人？假的吧？

“如果是同一指令，那就主要看我的念量多寡，算得上是无上限，指令不同的话，唔……说不上来，百来个应当是没问题的。”

“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柳长谦意志开始咬牙切齿，他可算是听出来了，这小子就是在忽悠他。

柳惊澜顿时黑人问号脸：“你做不到同时操控十来只蛊虫吗？”蛊虫杀招所牵扯到的蛊虫，十来只并不算多。

“人又不是蛊虫！”柳长谦意志差点掀桌。

柳惊澜却是耸了耸肩膀：“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区别，炼化蛊虫是抹除蛊虫的意志，将自己的意志充斥于其中，炼化人自然是同样的道理，抹除其意志，将自己的意志注入其中。”

“唯一不同的也不过是人乃血肉之躯，远及不上蛊虫，不是单纯喂养就能活着的存在。”

“你……”柳长谦意志感觉到脊背发凉，他忽然发觉，柳惊澜骨子里有一种对生命的漠视。

长舒了口气，柳长谦意志的声音略有些嘶哑：“问题在于，如何抹除其意志达到完全操控的目的，不是吗？”

“那只是最终手段，也没好玩到什么程度。”完全操控是一个不算办法的笨办法，他要的可是灵活性，那种扯一下动一下提线傀儡太无趣了。

“你能做到完全抹除其意志？”柳长谦意志心惊，这怎么可能。

“那还不简单，直接杀了，尸体不会有任何意识。”有关自己的另外一种念能力，柳惊澜并不想现在暴露出来。

“……你能操控尸体？”柳长谦意志迟疑了一下，这点就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个问题问的柳惊澜有些窒息，迟疑了一会儿才反问：“你没见过操偶术？！”不是吧？不至于吧？

“我当然见过，我是问你凭借什么操控尸体！”柳长谦意志好声没好气地回道。

“线啊……”柳惊澜一脸懵逼，操偶术不用线操控用什么，是他没常识还是柳长谦没常识？

“线在哪？”柳长谦意志莫名觉得胸中梗了一口气下不去，他当然知道用线，可是，线从哪里来？

“念线，由气凝成，肉眼不可见，可以传输意志，也能够单纯的当成普通线来使用。”柳惊澜很快凝出一股念线，虽然他知道，对方根本看不见。

“所以……”柳长谦意志又不是傻子，很快反应过来柳惊澜的具体能力，不由产生了一丝佩服之情，这种能力，确实比他想象中威力大许多。“具体进度如何？”

“缺材料，差很多。”柳惊澜摇头，他不差元石，可有些材料是真心稀少，他压根买不到，更谈不上用来实验了。“虽然有用其他类似材料替代，但一直进展不佳。”

一些流派的没落并非是因为其本身跟不上时代发展，而是因为材料稀缺，蛊方失传，炼蛊成本太高，自然满足不了大众口味。

沉默半晌，柳长谦意志突然开口：“你把你推衍出的半成品蛊方给我看看。”

“大伯难道是想通了？”柳惊澜也不怕对方卷了蛊方就跑路，给的爽快，说句不好听的，这些蛊方于蛊仙而言并不值钱。

柳惊澜给出的是小傀儡针和念线蛊的蛊方。

柳长谦意志看了有将近半柱香时间才将注意力从蛊方上转回到柳惊澜身上。

“大伯有何指教呢？”柳惊澜的话语中是掩不住的兴奋，他看出来了，他的这团意志被消耗了不少。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将结果告诉你。”柳长谦意志也是下定了决心。

“什么条件？”柳惊澜没由来有些反感，他讨厌别人要挟他。

“假如本体当真出事，你就去一处叫做无风谷的地方找一个叫幻音的人，提醒她，注意安全。”

认真考虑了数分钟，柳惊澜又犹豫了挺长时间，这才回答道：“尽量。”绝对不去，再见！

“你也要注意安全，知道吗？”柳长谦意志飘到柳惊澜面前，抬手，要揉他的脑袋。

柳惊澜强忍住想要躲避的念头，并没有动弹。

柳长谦意志却是突然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团意志，不由眼神微暗，似有些遗憾地收回了手：“果然乖乖的才讨喜。”

“我不讨人喜欢还真是很抱歉啊。”柳惊澜面无表情，道歉道的毫无诚意。

“闭上你的破嘴不要说话！”柳长谦意志狠狠瞪了柳惊澜一眼，嘴这么损，也不知道他那三弟是怎么教的，肯定是没好好收拾过他。

“听好了……”柳长谦意志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自己推衍蛊方的结果。

柳惊澜却是有点无语，这人怎么就那么喜欢立flag呢？本来有点儿活路也被这口毒奶给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