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让我怎样?留在中州被天庭顺手拍死吗?那我得多冤枉啊。”柳惊澜也懒得和柳长谦意志抬杠了,他和这种人根本讲不清道理。
“我只是让你赶紧离开他!”柳长谦意志有些急眼。
“你以为这种事我能做得了主?我根本没得选择。”天大的机缘往往伴随着未知的危险,柳惊澜既然走了这一步险棋,那他就没有后退的机会。
“要什么选择,我帮你杀了他就是!”柳长谦意志的脸上出现明显的杀意。
听到他这个回答,柳惊澜却是有些无语,干嘛一言不合就动手啊,又没什么好处,也不想想值不值得。
叹了口气,柳惊澜无奈道:“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的判断呢?如果他真对我有所谋求,早在一年前我就死了。”
楚青就是个妥妥的憨批东西,真有什么坏心思一定会写在脸上。
“你的所谓判断就是相信一个外人都不相信我?”柳长谦意志有些火大,如果他有实体,绝对一巴掌抽在这混小子的屁股上。
“你差点杀了我啊,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在柳惊澜看来,柳长谦就是个不靠谱的人,唔……不愧是他爹的亲哥,兄弟俩都一样不靠谱。
“……当时真应该一巴掌拍死你!”柳长谦意志亦是觉得火气蹭蹭蹭往上冒,死小鬼就是欠揍。
“看吧,直到现在你都想着杀了我,所以,我为什么相信你?”柳惊澜摊手,再次提到这个话题,他心中已然没有了任何波动。
“你当真不听我的话是吧?”柳长谦意志微眯着双眼,他现在是觉得异常手痒。
察觉到危险的信号,柳惊澜不由挑了挑眉,暗暗开始施展念能力。
“我也想听你的,可你这提议实在不靠谱的很,楚青是个怎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你不能仅凭第一印象就否定他对我付出的一切。”
柳惊澜倒想哄骗一下柳长谦意志,可若因此让他误会什么,弄巧成拙之下,他铁定是离不开中州了。
“所以你不打算听我的话是不是?”柳长谦意志颇有些蛮不讲理的意思。
“……”柳惊澜沉默着,他现在恨不得把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垃圾东西按在地上好好踩两脚。“说句不好听的,我不认为你能杀得死楚青。”
见对方油盐不进,柳惊澜只好从其他方面入手,打算说服他。
“你倒是对他挺有自信的,你凭什么以为我打不过他?”柳长谦意志也略微冷静了些许,其实柳惊澜说的对,他或许能够战斗中胜楚青几招,可想要杀了对方,很难。
“我说的是你杀不了他,又没说你打不过他。”柳惊澜只觉头疼异常,这一个两个的混账玩意儿,他迟早要把他们两个弄死不可。“他又不是活靶子会站着给你杀,没有一定的困敌手段,你要如何杀他?”
“你就知道我没有困敌的手段?”柳长谦意志反问。
“我不觉得你对阵法一道的理解能够比得上楚青。”楚青是气道蛊仙,擅长防御和治疗,同时,他在阵道方面的底蕴也不差,飞莹山的那几个大阵可都是他一手布置的。
柳长谦意志眉头紧皱,似是陷入了沉思。“你是说,你师父兼修阵道?”
“有什么问题吗?”柳惊澜却不觉得楚青修习阵道有哪里不对。
对于修士而言,过于深奥的阵法不是人人都会,但简单的五行聚灵阵却属于烂大街的大路货,即使是散修也是会布置的。
“那他教过你吗?”柳长谦意志立刻追问。
“我还没学到那里,不过他倒是给我讲解过阵法原理。”楚青只是顺嘴提过一两句,柳惊澜也没深入追究,他对阵法一道的理解可比楚青深刻多了。
虽然两个世界的法则有所出入,但规则却是互通的。
柳长谦意志沉默着,许久才从半空中落到地面开始来回踱步。
“独自一人修行十分艰难,侄儿有没有想过加入一个宗门?”柳长谦意志停在柳惊澜面前,突然这般问道。
“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我是天外之魔,加入宗门不是赶上门让他们切片研究吗?”柳惊澜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怎么净提些不靠谱的要求。
“也是,不能将你推荐给影宗,倒是楚青还有些用处,值得结交一番。”柳长谦意志自言自语道。
柳惊澜抬了抬眼皮,觉得有些疑惑,柳长谦提到的这个影宗是一个宗门?可他不应该隶属于风云府吗?难道是传说中的无间道,碟中谍?
好家伙,这妥妥的要被人追杀到死的节奏啊,他不死都没有道理。
“那你就更不能与他牵扯上太多关系了。”有关招揽自己的这个神秘宗门,柳长谦也了解不多,只知道其成员身份迥异,十分神秘。
“那我和你牵扯上太多关系就很好吗?况且,风云府已然知晓了我的存在,还下达了悬赏令,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有点马后炮的嫌疑?”柳惊澜也是服气柳长谦,要不是他这一系列骚操作,他会被风云府注意到?
“……”柳长谦意志找不到什么话反驳,张了张嘴,却是理直气壮地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发表什么意见,给我闭嘴!”
“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先说你们两个能不能逃脱风云府的追捕吧。”柳惊澜摆了摆手,一段意志而已,说的话又有几分份量?
“区区一个风云府,我还未放在眼里。”柳长谦意志大手一挥,自信满满。
柳惊澜撇了撇嘴,实力不咋地,这吹牛的本事倒是不小。
“本体那边你无需过多操心,管好你自己便可,莫要太出风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你可懂得?”柳长谦意志叹气,在他看来,柳惊澜过于嚣张了,这样不好。
随便应了几声,柳惊澜懒得和柳长谦意志说什么,反正这家伙不讲道理,说再多也是浪费口水。
谁知柳惊澜这敷衍的态度却再次惹恼了柳长谦意志,怀揣着一股无名之火,他额上冒出了数条青筋,轻喝出声:“你哑巴了?”
柳惊澜不为所动,甚至有点想笑:“不是您让我闭嘴的吗?”
“你这小子,成心气我是不是?”柳长谦意志气得浑身发抖,他知道柳惊澜是故意的,目的在于消耗他,可他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侄儿不敢。”柳惊澜朝着对方抱拳行礼。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我送你的礼物你都能毫不犹豫地扔掉,我看你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大伯放在眼里!”柳长谦意志的双目因为愤怒而有些发红。
“我也不过是以防万一,那毕竟是你的随身物品,如若因此被风云府的人发现,你要我如何解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柳惊澜可真的是有些怕了。
“你若真有心隐藏自己,怎么不干脆点改头换面再用个假名?”柳长谦意志才不信他的鬼话,那东西就是烂大街的货色,风云府怎么可能因为那么个小玩意而将他们二人联系在一起呢?
“下次一定,多谢大伯提点。”柳惊澜其实也是一时间忘了,反正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完全没必要使用真名。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柳长谦意志大喘了一口气,指着柳惊澜的右臂都在微微颤抖。
“?”柳惊澜疑惑,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
他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一件事,在他说要将柳长宏送给自己的那把木剑卖掉换取资源的时候,柳长宏也是这般生气。
所以……是因为他没有好好珍惜这礼物的原因吗?
给了一般人,看到自己送出的东西被那般粗暴对待,生气也是应该的。
但最终,无论何种礼物都应该回归其价值本身,既然用不到,还有可能因此被发现身份,为什么不能摧毁?既然东西本身的价值超过了它所代表的感情,又为什么不能卖掉?
心念一动,一支木制的短剑被他从存储蛊中拿了出来,它的剑尖已经变得有些发黑,剑刃上还有干涸掉的血迹。
柳惊澜一时觉得恍惚,他竟然还留着这个东西。
猛地一个激灵,柳惊澜回过神来,他怎么还留着这么个破玩意儿?不应该早早卖掉换取元石吗?
随手将短剑往角落里一扔,柳惊澜再次看向柳长谦意志的眼神中已然没有了任何感情。
这种跟头,栽一次就够了。
“反正只是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柳惊澜的视线却是放在地上的那支木剑上面,也不知说的究竟是哪一件东西。“大不了买一个还你就是。”
“你……”柳长谦意志气得都快心脏病发了,意志也在飞快损耗,许久,他才勉强稳住了身形。“那可是你爹送给我的成亲贺礼,意义非凡!”
“我知道,然后呢?”柳惊澜面无表情:“如若因为这么件破东西暴露了我的身份,害的我被风云府抓住该当如何?我的性命难道还不如一块破石头重要?”
“你若真心为我好,就别在这种无所谓的小事上纠结,我知道要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请你不要对我指指点点。”
柳长谦意志也知道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了,只好做出让步:“也罢,就如你说的,只是个毫无意义的破石头。”
“行吧,我再送你一个总可以吧?”柳惊澜扶额,所以说他真的不擅长应对这些人啊。
“算了,其实也没多重要,我与你爹……”柳长谦意志摇头:“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深厚到什么地步,不然也不会有近二十年没有联系。”
“对于你,我更多也是因为你真的很像我儿清欢,与你爹本身没太大关系。”
“不过清欢比你乖巧多了,至少,他从来不会和我顶嘴。”柳长谦意志感慨了两句。
“那是因为还没到顶嘴的年龄。”柳惊澜反驳了一句,小时候顶嘴叫可爱,长大后顶嘴就叫不知所谓。
“……”柳长谦意志顿时无语,偏生他还没法子反驳,只能是轻哼一声,独自一人生起了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