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章太妃真是出乎她的意外,但刘双喜其实更相信云珞,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若真外面有了女人和孩子,肯定要接回来养,哪怕是被她打骂,也不会做个缩头乌龟。
而他到此时还不承认,那就真可能只是吕百草误会了。
见云珞有些懊恼地解释,刘双喜道:“那你说说那孩子和那女人是哪儿来的?”
云珞道:“近来北陵又遭遇了一场雪灾,雪势之强比去年的樊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北陵百姓又多住在牛皮帐篷里,一场雪下来就压塌了许多帐篷,受灾的灾民便逃到东楚来求助。”
刘双喜道:“我倒是听说了,可这与那母子有何关系?再说北陵的灾民你敢救助吗?就不怕里面都是奸细?”
云珞道:“话就是这个理,我派人将他们挡在东楚边境之外,但毕竟都只是百姓,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便用粮食与他们交换那些没有草料而不能再饲养的牛羊。”
刘双喜道:“这我能理解,如今我们缺少牛羊,你收回来过年还能添些肉,小的还能继续养,这买卖做的好!”
云珞道:“我当时也不全是为了做买卖,确实是北陵的百姓无辜。只是这些北陵的百姓中也真混着不少奸细,我当时不让开城门放灾民进来,他们就在其中煽动灾民闹事。那些灾民不明真相就趁着士兵送粮给他们之时,扣下士兵,要挟着要进城。”
刘双喜呵呵道:“我看这哪是灾民里混进了奸细?明明就都是奸细,求人还有这态度,可不能让他们进城。”
云珞道:“可不就是,当时守城的士兵就将城门关闭,将那些北陵灾民挡在了城外。而那些北陵士兵就拿着被扣的士兵要挟,不开城门就要将他们杀了。当时守城的徐参将带着一队人马杀出城去,虽然没能将被扣的士兵悉数救出,却将那些奸细宰杀殆尽,自己也身受重伤。”
刘双喜愣了下,“徐参将?可是张若兰的前夫?”
云珞点头,“可不就是他!”
一直没说话的章太妃道:“当初听闻徐参将此人甚是不堪,想不到却也有几分血性。”
她和刘双喜都明白,那些士兵被扣下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救下的,而那些奸细若是进城,没准一座城就保不住了,徐参将不顾那些被扣的士兵而带人杀出城,看似不尽人情,却也是无奈之举,战争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仁慈。
刘双喜却质疑道:“你说了半天,这和那母子有啥关系?你可别想转移话题蒙人。”
云珞无奈道:“这不正要说到,那母子就是在北陵灾民中找到的,当时他们穿的都是东楚的服饰,东楚话也说的很好。那女人说她和她丈夫都是东楚百姓,只是后来去北陵做生意,不想遇到大雪,她带着孩子同商队走散了。”
章太妃感慨地道:“这可怜见儿的,女人带着孩子多难啊?也难怪王爷善心收留他们,再让吕老给他们治病。”
刘双喜却奇怪道:“东楚与北陵交战多年,且不说少有东楚的商人去北陵,就是去做生意谁还会拖家带口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