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放轻脚步,直奔先生的房间而去,听着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云珞也吃不准先生是不是等着他回来辞行,便加重了脚步,立即就听到屋子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云珞便一把推门进去,“先生,您可不能走!”
就见先生正将一件叠好的衣服往床上打开的包袱里面放,包袱里面已经放了几件衣服,床边还放着几件,云珞一看就明白了,先生这是等着他回来才收拾啊。
原本对先生的十二分崇拜就去了四五分,但毕竟是位大儒,云珞还是很崇敬的,“先生,小儿顽劣惹恼了先生,本王替他们向先生赔罪,还请先生念在师生一场,且饶过他们这次吧。”
先生摇头,“王爷,并非老夫要求太严,常言道严师出高徒,老夫也是一番良苦用心,可世子他们……唉!是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云珞见先生一脸的无可奈何,觉得自家孩子是顽皮了些,可也不是那么冥顽不灵,可看先生的意思,这是受了多大委屈?
刘双喜有时是太过溺爱孩子,可有些话他还是认同的,就像说淘孩子聪明这点,他从没否定过。
云珞打小就是个不服管教的孩子,可最后不也成器了?凭什么他的孩子就不能成器?可看先生这话说的,还无能为力,你堂堂一个大儒不该因材施教?孩子顽皮了就把大人找过来骂得跟孙子似的,过后还是没有办法,一句无能为力只能说明你真无能。
云珞觉得自己花了一个月二百两请回来的大儒真白瞎了他的银子,送到最好的学堂也才十两多银子一个月,他还没听哪个夫子成天嚷着无能为力。
说起顽皮这几个孩子还皮得过刘四喜?那不也考上功名了?所以说刘双喜是溺爱孩子,但教育孩子其实还是不错的。
云珞脸上的神色就淡了,见先生收拾行囊也没再阻止,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先生收拾了一阵子没听王爷劝他,心里有些没底,想要看看王爷是怎么个态度,却又怕这一看就失了格,强忍着终于把行囊慢吞吞地收拾好,背到背上后转头对云珞一抱拳:“王爷,老夫告辞了。”
云珞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委屈先生了,这个月的束修我让人给先生送来。”
先生心里这个憋屈啊,他觉得王爷应该再劝劝,可王爷这次竟没想再劝劝,这是真打算让他走了?
从前王爷可不是这样啊,哪怕被他骂的满脸菜色,也还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好像他骂得越凶,越能显出他与众不同,不同流俗,可这回劝都不劝,先生暗暗后悔,一个月二百两的束修,去别处哪有这好事儿?
可他自己要辞行的,人家王爷摆明了不留,他再说不走了绝对会被低看好几眼,到时就是二百两的束修照价,他拿着也觉得臊的慌。
就这么走了?先生迈着方步恨不得走一步退一步,可再慢路就那么长,总是要走完的,等迎面管家过来给送来五百两银票时,先生再回头却发现人家王爷压根就没出来送。
管家笑呵呵地道:“王爷说了,束修是二百两,余下三百两是感谢先生这大半年来对世子及少爷们的尽心,望先生往后前程似锦。”
先生接过银票,默默地算了下这大半年在王府赚到的束修再加上这五百两,也是赚了两千两银子,只是王府的饮食太好,出去了恐怕再也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