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此时是一片大乱,府里来来去去很多人都拎着桶、端着盆朝起火的地方送水,瞧着除了康王府的下人、摄政王府的下人,还有不少也是邻里邻居住着的,除了是帮康王府灭口,也是怕火热蔓延到自家。
刘双喜到的时候火势已经被基本控制住了,但站在前院也能看到那边有火光未灭,云珞站在康王身边安慰,老头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康王妃也顿足捶胸,刘双喜一见心就咯噔下,这是把什么烧了能让这二位哭得如此难过?以他们的身份和经过的事儿,一般的财物也不可能让他们伤筋动骨吧?
见刘双喜来了,云珞朝她招了招手,刘双喜就跟着云珞来到一边,刘双喜问:“火势怎样?这是烧到什么了?”
云珞低声道:“康王妃的亲侄儿这几日借宿在康王府的西院,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一把火连人带房都给烧了,刚刚把火灭了,人找到时已经烧得跟炭似的了,完全认不出模样了。”
“难怪康王妃哭得那么伤心。”
“可不是,亲侄儿,说是打小就养在身边的,跟亲儿差不多。虽没在朝中做官,康王府的生意许多都是他帮着打理。”
刘双喜问:“这天儿之怎么就着了起来?”
云珞低声道:“我刚派人去西院瞧了,闻着味道是浇了火油。”
“还浇了火油?那是怕人不死啊!这得是什么仇什么怨?”刘双喜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失火了,更不是天火,只是到底是康王府得罪了人,还是康王妃的那位侄儿得罪了人呢?
也难怪康王妃哭得那么悲恸,侄儿也不比亲儿差多少,还是在她的家里被烧死,难过是肯定的了。果然樊城是个是非之地,还好他们就要离开了。
刘双喜见云珞若有所思,心里就叫了声不好,“我可同你说啊,这事儿自有官府去查,你可不许再参合知道不?”
云珞点头,“我知道,就是觉得奇怪,若是康王府的仇家寻仇,烧个西院做什么?若是康王妃的侄儿得罪人,在外面害他可不比在康王府更容易?如今连王府都给烧了,不是逼着康王非查不可吗?”
刘双喜觉着云珞说得对,但这件事儿她真不想管,不是说她冷漠,樊城的水太深,真管了一件事,没准就要拔出萝卜带出泥,不知要管到什么时候,别再把自己也给装了进去。
刘双喜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件事你绝对不可以插手,我们明儿就走了,天亮就走,你不许再插手任何事情,如果再弄出什么事情,我就带着孩子们自己走。”
云珞道:“你放心吧,既然说了要走,就一定走得成。难道我吃一百颗豆还不嫌腥吗?”
只是看向刘双喜的目光时,难免带着一些心虚,好在刘双喜并没有注意他,她看着那边还闪着火光的西院方向若有所思。
虽然说,他和那位康王妃的侄儿并不认识,但一想到他有可能是受了康王府的牵连而被烧死,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虽然这些年也面临过生死,亲手杀的人也有,但刘双喜总觉得自己的心还是不够硬。